薛宝钗问道,“哥哥,孙叔怎么说?”
薛蟠说道,“孙叔也说,让我先学刀法,等把刀法练到一定境界,再去想学习剑法,刀剑双修的事情。”
薛宝钗笑道,“哥哥,习武和读书一样,最忌讳好高骛远,你既然有心习武,就脚踏实地,先从容易上手的刀法学起吧。”
薛蟠点头说道,“只能如此了。”对贾环拱手道,“接下来,就麻烦环兄弟了。”
贾环笑道,“好说好说,我还要在金陵住几日,蟠大哥明日带着孙叔,去荣国府找我,我在这几日里,先把刀法的十八路招式,教蟠大哥练熟,后续只需要勤加练习即可。”
薛蟠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
这个时候,下人禀报,饭菜已经准备好,薛蟠挥手道,“把宴席摆在厅上。”
薛宝钗见状,起身说道,“哥哥,环兄弟,你们在这里用饭,我回后面陪母亲。”
薛蟠说道,“妹妹去吧。”
贾环拱手送道,“姐姐慢走。”
薛府的宴席菜式十分丰盛,虽然只有薛蟠、贾环两个人,却有整整十八道菜肴。
贾环刚才演示了一套刀法,半套剑法,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正觉饥饿,便放开肚皮敞开了吃,饭足菜饱,桌上菜肴只吃了一小半。
天色不早,贾环起身告辞,薛蟠明天开始,要跟着他学习刀法,没有强留,殷勤地送到薛府大门外,派了马车,让贾环坐车回去。
贾环回到荣国府祖宅,来到金彩专门为他收拾出来的一个小院。
贾环前面跟薛蟠说,身边缺少丫鬟服侍,只是托词,去年回金陵,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如意没有跟着,这一次要在金陵住几天,如意不放心,跟着来了。
从薛蟠手里截胡的英莲,贾环暂时没想到怎么处置,原打算先让金彩家的代为照看,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金彩家的,没理解他意思,转手就把英莲送到了如意面前。
如意只比贾环大了三四岁,当初被派到贾环身边的时候,她也不过是八九岁的年纪,现在三四年过去,也只有十二三岁而已,和英莲年纪仿佛。
如意是荣国府家生子,虽然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丫鬟的命运,不过荣国府家风使然,从不苛待府中下人。
甚至,年长的在长辈身前服侍过的老人,比年轻主子还要多几分体面。
金彩当年服侍过贾政,贾环见了他,就要叫一声“金叔”。
能拿捏住金彩,是因为金彩有把柄,落到贾环的手里。
现在又得贾环指点,获得了批发番薯这个正当的长久生意。
在贾敏嫁田里试种的一百亩番薯,销售一空之后,金陵城内已经风行起来烤番薯生意,原料供应,需要长途跋涉,去福建的百姓家里,采购番薯。
福建番薯,运到金陵来,运费比番薯本身的采购价都要贵。
烤番薯作为一个新鲜事物,从一开始,就走的是平价路线,一斤烤番薯只需要十文钱,金陵城富庶,这样的价格,一般的百姓,也能承受,虽然不能天天吃,但是十天半个月买一块尝鲜解馋,还是没什么压力的。
烤番薯的价格,决定了番薯的价格,不能太高。
金彩之前为贾环代销贾敏嫁田所产番薯,贾环定价三文钱一斤,他可以买到五文钱一斤,从中赚两文钱的差价。
现在从福建采购番薯,加上运费,成本就要四文钱一斤,为了保障自己的利润,以六文钱一斤的价格批发出去,一斤还是两文钱的差价。
虽然已经出现其他商家,看上批发番薯的生意,也打通了福建到金陵的商路,不过金陵城人口足够多,烤番薯的市场足够大,另外还有周边城市的未开发市场,番薯批发生意,远没有到饱和的程度。
金彩成本有限,自己又担任着荣国府住宅总管的职务,不能把全部精力放在番薯批发生意上,而且,要继续做番薯批发生意,荣国府这张虎皮,必不可少。
所以,按照金彩自己估计,一年下来,从他手中批发出去的番薯,应该只有两百万斤左右。
一斤利润两文钱,二百万斤的利润就是二百万钱,折合差不多有一千六七百两银子。
金彩之前冒着偌大风险,克扣荣国府祖宅修缮银子,私自贩卖荣国府祖宅花园里种植的鲜花果子,一年到头,辛辛苦苦,提心吊胆,能捞二三百两银子,已经是好年景了。
被派来金陵七八年,总共才捞了一千来两银子,为了贿赂贾环,一下子就掏出去了五百两,心疼得金彩几天没有睡好觉。
现在,贾环巧施点金手,一个番薯批发生意,就能让金彩一年赚到的银子,比前面七八年捞得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