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闽两人离开了。玄末还在上下打量江唯。
江唯以为,既然他们已经确定自己不是他们要围杀的古巫族传人,她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惜,她太高估了玄末这个邋遢老头的诚信。
邱闽走了不到5分钟,盘膝而坐、闭目恢复精力中的江唯,就被飞头鬼婴一口咬在肩膀上。
还是被雷击桃木剑捅穿过的那边肩膀。
江唯痛得差点没忍住生理性眼泪。她一边看向玄末,一边用神识与鬼婴对话。
【孩子,别杀我。我可以救你。你妈妈名叫梅五。她没有死,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与此同时,玄末结束念咒,对她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你若真是古巫族传人,答应帮我夺回这鹤鸣山,我倒可以放你一马。可你是凌霄子和无崖子那两头蠢驴的心头宝,就别怪我心狠了。”
你妹呀!这邋遢老头说的话,没一句可信啊!
之前还说,只要不是古巫族传人,就放她一马呢!
可是,为了活命,江唯不得不把内心好恶暂时放到一边。试探说道:
“师叔祖,您想夺回鹤鸣山,不如听听我的办法。”
阴气一点点从肩膀侵蚀全身,江唯瑟瑟发抖。她手里,其实还有两张杀鬼符。如果同时用在鬼婴身上,也能令他魂飞魄散。
可是,此刻她感受到了笼罩虾头峰的能量屏障,正在受到攻击。
有人来救她了。
她按脑中全息影像提示,调整全身经脉,抵御阴气侵袭。
同时不折不挠的对玄末蛊惑道:
“师叔祖,你没听说过老祖天师的预言吗?得江唯者,得鹤鸣山。你要是直接杀了我,哪还有先夺回再毁掉的乐趣?”
什么得江唯者得鹤鸣山,纯粹是临时编出的话。
但大致意思,也和老祖天师的预言差不太多。
江唯猜测,像玄末这样曾经的天之骄子,被生父废掉修为,勒令终生不得再踏入鹤鸣山一步,必然是天大的羞辱。
在他心中,对鹤鸣山一定有得到和毁掉两重执念。
也不知是她赌对了玄末的心思,还是鬼婴终于理解了她说要带他找到妈妈的话。总之,从肩膀处涌入的阴气渐渐平缓下来。
玄末似是终于对江唯高看了一眼:
“阴气入体,还能双眼清明。你也不算一无是处。
我说了,我这个人惜才。今天要我不杀你,也可以。
你现在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喊我一声师父!”
“可是,你已经是我的师叔祖了。我的师父无崖子,不也该喊你一声师叔吗?”
“我已经不是鹤鸣山的人。在我这里,没有这些规矩。跪吧。”
“可是,我真拜了,不算欺师灭祖吗?”
“你要是拜我为师,就与无崖子那个蠢才同辈。待以后我重掌鹤鸣山之时,谁是祖,还说不定呢!还不快跪?”
“那你先把鬼婴撤了,我肩膀痛。”
“你真愿意拜我为师?”
“我要不拜,你不是要杀我吗?”
“你倒是个妙人!比主峰上那几头驴有意思!哈哈哈哈哈哈!”
玄末大笑起来。笑声未落,鬼婴已缓缓松开嘴。
江唯趁机再次把桃胶摊于手心,集中意念,将记忆中梅五的形像投射到桃胶内。
鬼婴身上的戾气几乎瞬间被融化。他伸出红红的小舌头,舔舐桃胶,继而一点点把魂体往里探入。
当玄末发现不对劲时,鬼婴周遭的特殊能量波动,已被桃胶一寸寸剥离。
鬼婴第一次挣脱桃胶以后,江唯便一直在思考,如何编写一组全新的程序。
她一直紧紧握着桃胶,其实是在运用一种非常古老的炼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