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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有生意,刘存义立刻就来了精神,站在门口聊不太好,两人就又回到了座位上。
“我前一个星期,才接手了香港的加工厂,我发现澳门公司的订单量非常大,跟塞里爵士聊完,才知道刘先生现在操持这么大的买卖。”
“想要看看彼此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安存玉先给刘存义递上了一支香烟,开诚布公地谈起了走私生意。
战火加剧了,在内地有关系的港商,还有上海仔们,都收到老朋友的信,希望他们能设法搞到一些紧俏物资。
所以私下里的生意,已经摊在明面上了,听说怡和大班心里乐的开了花,一年前要抛售的医药公司,现在成了香饽饽,正在一船接一船的往珠江送。
安家是十里洋场内杀出的精英,怎么会没有几个身居高位的老熟人。
老朋友们相求,当然要帮忙。
但安家吃的是鬼佬们的饭,不可能明目张胆,只能找個替身,把这件事给办了,赚钱的生意有的是,没必要往泥坑里跳。
“合作?”
“安先生说笑了,我们不一直都在做生意嘛?”
“我刚刚通过澳门公司下了最新一季度的订单,五万吨的聚乙烯颗粒,我想贵工厂这个月需要招工,才能按时完成订单,不知道您还想跟合作什么?”
刘存义点燃香烟,又给安存玉点上,有点好奇,自己跟安家会有什么新的合作。
“刘先生说笑了,您知道,我们安家旗下有男装生意,愿意拿出二十万广告费,在刘先生即将举办的拳赛打广告,同时,我也希望刘先生的体育报上,能留出专门的版块,让我们做广告宣传。”
“广告费您说个数,我绝不还价,而且还不是短期合同,为期三年。”
“但还请刘先生帮我一个小忙!”
先礼后兵,大家风范。
刘存义来了香港才明白一件事,混江湖的,多半是傻乎乎的,不管是澳门的瘸虎,王东官、天十,还是香港本地的大马小马,他们身上都透露着清澈的愚蠢。
这股蠢劲,都掩盖在精明的下面,让旁观者很迷惑,他们到底是蠢,还是不蠢。
而做生意这帮人,则是鬼精鬼精的,给出的蛋糕中,里面都藏着针,一不小心,吃进肚子里,就会肠穿肚烂。
先是送上一份大礼,态度上伏低做小,而后表明自己的难处,让你不得不帮。
小把戏玩出花,需要两代人的琢磨。
要是刘存义没记错,安家从1850年,就开始跟鬼佬们做生意了,原来的后台礼亲王家都快死绝了,他安家还是人畜兴旺,富贵至今。
还真是海水不可斗量!
“安先生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当然不敢不帮。”
“但也别太难,谁都知道我刘某人是初来乍到,在香港没什么根基,只能做一点跑腿打杂的事。”
跑腿打杂!开玩笑!
不是香山人,也不是杂半,能做到华大班,手里没有过硬的手段是不可能的,澳门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办的很漂亮,只是给他人做嫁衣了。
但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公司这杆大旗,他刘存义前脚下船,后脚进海,当一个无忧无虑的阿飘。
没人撑你,再坚硬的钢铁,也会在烈火中化为铁水。
“刘先生真会开玩笑,这件事对于别人来说,难于登天,但对刘先生您来说,易如反掌。”
“留在上海的老朋友给我发来的电报,需要一点货物,我手头上没有,公司的西药生意都交给了刘先生打理,所以才求到了您这里。”
“这是清单,您先看看。”
安存玉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放到刘存义的面前,请他先过过目。
订单还真挺大,医用纱布包一千箱,盘尼西林五千支,碘酒七百桶,各种医用器械两百套,还有口服的吗啡一千瓶子,硝酸甘油,维生素片各一百箱。
刘存义在心里算了算,按照现在的市价,这笔订单的利润足有二十万。
这是在给自己送钱?
安家在香港发展多年,多难搞的货,他们都能搞定,没道理把钱送给自己。
“安先生,这生意我占大便宜了,无功不受禄,这生意我没法接。”
犹豫了半秒钟,刘存义还是决定把生意给推了,除非安存玉能说出来一个他可以接受的理由。
安存玉明白身边这位吞云吐雾的刘先生心里所思所想,现在香港聪明人太多了,傻子明显就不够用了,风气真的差了不少。
“这批货是送给老朋友的礼物,需要走匝关,需要用刘先生您的这条线,您同何先生搞的亚洲期货交易中心,是个好障眼法,不管是运多少货到澳门,都没有人吭声怀疑。”
“这次的生意,运费另算,货物也是按照市价走,人情我安存玉也记在心里,出了问题,我安家来承担。”
安存玉没有透露老朋友的姓名,刘存义也没有必要知道,他能做的,就是按照货物清单,把商品配齐,运到澳门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