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目光陷入长久的沉吟，它似乎在追忆往昔，遥看前路，不时，有痛苦和悔恨的复杂情绪，交替出现在当扈略显沧桑的脸上。

偶然间，那狰狞的恨意中，似乎酝酿着某种决绝，连周身灵力都不可遏制的升起，但几度之间，它似乎想到了什么令自己恐惧的事情，让它不自觉打了个寒兢，那道杀意也随风卸去。

直到这一刻，前尘种种皆是化为一声叹息。

“怎么？”李真不去看它，自顾自喝着面汤“不准备动手，将我杀死泄愤吗？”

“......事情已成定局，杀了你又能如何。”当扈苦笑着摇摇头。

它在筑基境时都不是李真对手，现在境界跌落到和李真同等，自身又遭受山海经约束，即便想拼命怕也是无能为力。

见它态度如此，李真端起碗将面汤饮尽，开口问道：

“裴家的重要信息，关乎到山海派未来的消息，是什么？”

闻言，当扈拘禁坐直，有些窘迫的饶了饶头：

“我.....我当时病急乱投医，只为保住自由......胡乱一说......”

却见，李真眼神逐遂冰冷，眉宇间杀意渐起。

它内心一颤，急忙摇手说道“你别.....你别生气，你听我说.......我虽然不知道裴家的重要信息是什么，可......可我知道你师傅是死在何人之手！”

什么！

冰冷的杀意像是漏了气的皮球，李真瞳孔瞪圆，似有些不敢置信望向他。

“你莫不是又在耍我？你连我是谁都不知，如何知道我师傅是谁？”

“我自然知道你是谁。”见气氛有了缓和，当扈赶忙道：

“当年攻打山海派我也有参与，在灵法殿中我远远瞧见你和一名中年男子在一起，若我没猜错那中年男子，灵法殿长老就是你的师傅！”

见他如此笃定，李真眸子微眯不由得多看了它两眼，对于当扈参加覆灭山海派战争的事情，李真心中并未有太多波澜。

人心利己本就千变万化，何况乎妖兽，想来在当扈心中，自由早已超越世间一切，可惜世事难料，它在灵法殿中未出手击杀李真，导致他获得山海传承，又因断绝后患来到此地，破灭了它心中执念将其收服。

真可谓是，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兜兜转转尽是轮回。

“难怪你我相见，你会表现的如此惊诧。”李真微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它心中猜测。

“你和掌教被囚禁在封魔灵脉中，我原以为你不是疯了，就早化为了一堆白骨。”

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李真，当扈心中是万千感慨，它加入裴家四十七载，如何不知封魔灵脉凶名，凡是被关押在灵脉的修士，即便是假丹境大能都活不过七载。

可李真！不仅活了下来，居然还逃离了矿洞，这在三百年历史中是绝无仅有的。

所以，当它看见只有练气六层的李真出现在自己面前霎那时，当扈心中的震撼之情无以复加。

耸了耸肩，李真并没有开口解释，他眸光幽幽凝视着当扈。

“是谁，杀害我师傅的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