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一战是平逆军最血腥的一战，他们死了三千多，伤了五千。

当牺牲这么多后，成果自然是夺取了潼关，高一功受伤被俘，田见秀见局势无可挽回率领剩下六千老营宣布了投降。

西安城内，李自成收到这个消息时，将玛瑙茶杯摔的粉碎。

“好啊，不是张献忠的好儿子，一点情谊都不留。军师，你说说我们该怎么做。”

他问的自然是牛金星，自从李岩投降给大明之后，宋献策就再也不出声了。

牛金星那小眼睛一转，开口道：

“陛下，我们现在有三条路可选，上策就是放弃陕西，我们去山西，山西山多关多，而且靠近盟友，明军定不能轻易拿下我们。大清那边说了，只要我们愿意放弃皇帝尊号，向他们称臣的话，豪格愿带两蓝旗协助我们大败李定国。”

李过大声道：

“牛相，你这上策是什么狗屁建议，和鞑子做同盟已经够屈辱了，向鞑子称臣，你要我们做石敬瑭第二？”

李自成摆了摆手，然后道：

“我这个膝盖自从高顺王死后，就跪不下去了。再说要是投降的话，不如你们拿着我的脑袋去投降大明算了，总比给鞑子当炮灰好，下一策。”

牛金星然后道：

“那我们还是要放弃西安，向北撤吧，陕北，河套乃至西域，这些地方都能让我们容纳下，先休养生息，等明清狗咬狗打完后，再伺机而动。”

李自成想了下，的确没地方可去了，西面渭水以南是大明的西路军，整整齐齐十万人，先不是大顺这残存的六万老营打不打得过升级后的明军，王国兴只要纠缠住自己，等李定国补刀就行。

东面是李定国，南面是秦岭。

他再问了一句：

“下策就是死守西安了吧。”

牛金星点了点头，然后道：

“我们死守西安的话，那是死局了，没有援军救援，明军东西合兵一起就是十几万大军了。大家在西安必死无疑。”

“那就走吧，别留在这里了。”

自从起兵以来，李自成已经多次被击败，逃跑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之一了。

顺军开始了撤离，与京师不同，他们大本营西安有钱有粮，另外这些人还有家人亲属。

大顺的撤退工作做得极度拖拉，到了这一步，也有人看清了李自成色厉内荏的本质，开始不断有老营士兵开溜。

反正兄弟们都是为了吃上口饭，娶到媳妇才和你李自成去打仗的，现在钱从京师抢来了，陕西的佃租大明三年不收了，现在该回老家找个小媳妇了。

如果说潼关一战打断了大顺军的骨头的话，那李自成的北狩算是让老营的士兵们感到了大顺大势已去。

李定国收到消息后，带军星夜出发，他们要追上李自成，不能让他跑了。

而王国兴这边，与他们对峙的大顺老营纷纷撤离，他们也意识到了李自成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