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的回门,自然是只有她自己。
她本就失意屈辱,被林婉仪一刺激,更是不管不顾地闹开。
就连卫长庚也对她失望,大骂了她一顿。
她连饭都没有吃,灰溜溜地回到萧府。
自此心中更是怨极,越发变本加厉。
上一世自打回门之后,卫长庚甚至都不再过问她的事情。
只当没有过她这个女儿。
至于他有没有被林婉仪洗脑成功,彻底在心中抹去自己和母亲的存在,就无从得知了。
“阿星?阿星?”
不知何时,萧冲靖已经看遍了整个房间,又回到她面前,轻声呼唤。
“阿星的房间倒是与我想象的不同。”
“本以为会是同阿星你一样温柔小意的风格,没想到竟还有几分……冷意。”
“冷意?”卫星如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情绪,“夫君是饮酒饮得身上热了,被风吹得冷吧。”
她一遍说着,一遍走到窗边把窗合上。
“是吗?可能吧。”萧冲靖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阿星可是同林夫人不睦?”他走到卫星如身后,有些试探地开口。
他知道自己呆,可他也不是傻子,也能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波动。
阿星自从回来之后,似乎就一直有些郁郁。
“我从小便没了父母,被伯伯叔叔们拉扯大,许多事情……多少能感同身受一些。”
“阿星你放心,我一定会跟你一起一致对外的。”
一致对外?
在他心里,他们两个才是自己人吗?
卫星如有些想笑,却忽然有了些许“夫妻荣辱一体”的实感。
这种感觉,是她在自己父亲和继母身上没有见过的。
至于和母亲,或许有过吧。
至少卫长庚对母亲的维护和推崇是真的。
虽然也并不知道,这种维护是真心实意,还是永远失去的遗憾。
甚至于,只是夫权用以打压自己可怜继妻的工具罢了。
丈夫和妻子之间,终究没有办法平等。
想着,卫星如避开了萧冲靖关切的目光,也是所答非所问。
“妾身同您讲讲,妾身的生身母亲,我父亲的嫡妻柳祥云吧。”
“好,为夫洗耳恭听!”萧冲靖拉着她的手,一起到床边坐下,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
“妾身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女子。”
卫星如本想好好夸一番自己的母亲。
却发现母亲可以说的东西实在太多,她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最后就干巴巴地蹦出这么一句。
觉得这一句话并不足以概括母亲的好,她有些急切地补充道。
“祥云酒楼的白掌柜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想必现在的妾身,是有几番母亲当年的风采的。”
其实她还是没学到母亲多少。
母亲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动摇自己。
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要做的事,并且会努力去做。
或许只有像她那样,才能暂时压制住男人俯视女子的惯性,获得一些应有的尊重。
萧冲靖眼神一亮:“阿星这样说,为夫便能想象得到,岳母大人是多么好的人了!”
“想想也是,能生出阿星这么好女儿的夫人,一定也是位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