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并未往旁处想,直到……直到那天。”
“我进不去他的书房,觉得实在不对劲,就硬闯了进去。”
“婚后都快一个月了,他都不曾与我圆房,婆婆催得又急。”
“我便以为,他是有了外室。或者喜欢哪个丫头,想同他好好谈一谈的。”
“没想到竟亲眼看见……”
萧盈盈剧烈地咳嗽起来,不住地干呕。
也不知道是哭得,还是那一幕深深地恶心到了她。
“我说我只是亲了下他的脸颊,他就把我推开了!”
“他还干呕!他还骂我!骂我下贱……骂我痴心妄想……我……”
“他才让人恶心!”
萧盈盈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她平生所说最恶毒的话,双手紧紧地抓着卫星如的胳膊。
卫星如被抓得很疼,可她那时完全顾不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萧盈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也深深地被陈衍之的真实面目震撼到。
这种事情,若是刻意隐瞒的话,即使是再谨慎的父母,再细心的媒人,也很难察觉。
更别说陈衍之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
至于对待亲近之人的态度,成亲之前如何能知晓?
卫星如十分清楚地记得那个下午,一开始还是萧盈盈单方面的哭诉。
到后来,便是两人一起抱头痛哭。
哭这世道对女人的不公!
可惜,一个深陷泥潭的人,又如何能救出另一个被网缚住的人呢?
除了能陪她哭一场,卫星如绝望地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一刻,她心中的念头就是,难道真是自己带累了萧盈盈吗?
瞧瞧,这就是女人,不论发生了什么事,第一反应都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不管有多么牵强附会!
重活一世的卫星如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才真正看得清楚。
萧盈盈婚姻悲剧的源头,就是陈衍之本人!
若自己真的能影响萧盈盈的运势。
那这一世,自己过得还算不错,岂不是也能带着她一起呢?
不,只要是嫁给陈衍之,她便不会幸福。
或许嫁给别人也不一定好到哪里去,因为又完全是未知。
但陈衍之,绝对不行!
“算了,这事并不好找证据。”
卫星如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侯府众人,不可能明着去小侍馆。
莺儿又不能进人家书房去抓人,所以这事不成。
因为回想起前世的事情,又没有办法拿到陈衍之切实的证据,卫星如气得周身的气场都变了。
就连没心没肺的雀儿都察觉到屋内气氛压抑得不对劲,连忙拉着青枝出去了。
莺儿看着卫星如这样焦躁,自己却完全不知缘由,亦是急切地不行。
突然听见卫星如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拿不到现成的证据,那便制造证据!”
“反正又没有冤枉了他!”
“到时候再给他宣扬出去,我看他还怎么好意思骗婚!”
她这幅样子,莺儿已经许久未见了,一时惊得忘了说话。
但是转念想想,其实也并没有很久。
在萧卫两家开始议亲,想通接受这桩婚事之前,她家夫人基本一直是这个样子。
这次又是什么事,能引得夫人情绪这样大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