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环视下方一眼,沉声说道:“诸公,今日请诸公来此,乃是议议巢贼一事,不知诸公有何良谋?”
李杰兄弟三人默不作声,牛勖等一些将领也是老神在在,唯独身后的几人开始交头接耳。
王仲先看了看周围,举起笏板一礼说道:“陛下,巢贼僭越称帝,乃是自绝于天下,依臣之见陛下应传檄天下以讨伐逆贼。”
昨天晚上他们父子二人便敲定了此事,今天的议事无非只是走走过场。
李儇见自家弟弟毫无反应,点头说道:“王卿所言甚是,依王卿之见该当如何?”
王仲先从衣袖中掏出奏疏又道:“陛下,此乃卑臣御敌之策,恭呈皇帝陛下御览。”
李杰心中一乐,真把在坐的人当傻子了,谁不知道是出自田令孜之手。
果然,众人听见这话皆是嘴角一笑,嘴中没有说什么,心中早已经开始骂娘。
尤其是刘季述,一脸的讥讽之色,狗东西仗着溜须拍马,居然骑在了自己头上。
李杰察觉出刘季述的目光,别看两人在历史上联手将前身赶在少阳院,可那是以后,不代表现在。
“诸公也看看。”
李儇让人将奏疏拿了下去,说是给众人看,其实还是特意给李杰。
众人一一看完,奏疏又回到了御桌,趁机李杰投给便宜哥哥一个安心的眼神。
今天的这种情况,他肯定不能最先跳出来,只要便宜哥哥表露出收拢兵马一事,那时候才是他上场之时。
事关天潢贵胄的脸面,不要说是他,就算是毫不知情李保等诸王,也会毫不犹豫站出来赞成。
田令孜的独断专行,李杰观察着众人的神情,可惜和以前一样都是面无表情。
甚至牛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好似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也对,本来就是理所应当。
奏疏上写的内容,无非是让藩镇领兵剿灭黄巢,其中以邠宁节度使李存礼,凤翔节度使郑畋,太原节度使郑从谠发本道之师。
其三人与北面行营招讨副使诸葛爽、代州刺史北面行营马步都虞候朱玫、夏州将李思恭等各道诸军,并赴京师讨贼。
深知历史进程的李杰,别看阵仗闹的很大,单单以这场战役最终结果来说打的并不好。
当然不得不承认,其过程打的非常漂亮,要不然郑畋等人也不可能第一次收复长安。
只不过很可惜,当时率领前军的程宗楚与唐弘夫因贪功轻敌,进长安城后放任士卒劫掠,没有及时通报郑畋等后军跟进。
试想黄巢本来就是因为避敌锋芒假意撤出长安,又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其结果毫无悬念,长安又一次落在黄巢手中。
如今的时间,这些事自然还没有发生,甚至诸葛爽和郑畋最先开始依附黄巢一事,李杰都还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总的来说,第一次收复长安就是打了个寂寞,到最后啥也没有捞到。
以至于因为这场战役,导致凤翔府库衰竭,郑敏还被其部下李昌言煽动士卒兵变,驱逐出了凤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