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撞柱,小子,你衰了,要赔双份!”突然间,那个古惑仔打扮的庄家一声大笑,在他的对面,站在一个催头丧气的年轻小子。
看样子应该是输了不少钱,面色发青,印堂发黑的。
或许那年轻小子已经输到傻了,居然一巴掌拍在了赌桌上,脸上青筋毕露,大吼道。
“我连续输了三铺,这一把A到Queen,这么大的几率也会输,不可能,你一定是出老千。”
“愿赌服输,少他妈来这套。”古惑仔打扮的庄家冷笑,拇指不断地弹着手中的一张A士。
干他们这行,隔三差五就会有这些输昏了头的愣头青上来倒米,早就见怪不怪了,揍他们一顿就消停了。
年轻小子不住摇头,嘴里一个劲地念叨。“我不管,把钱还我,你们一定是出老千了。”
“小子,算了吧,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输了钱没关系,别把命也输进去。”旁边有一位年纪稍长的中年男子见状,无奈地劝阻道。
倒不是因为他心地多好,只是对于职业赌徒来说,见红,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
年轻小子摇了摇头,摆明了不肯罢休的姿态。他也知道是自己理亏,不过他真的是输不起。
他叫郭海明,是一名大二的学生,今天是他为兼职的干洗店送货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鸿景酒家内。
这些钱本来是他的父亲在地盘上干了一整年的苦力换来给他交学费的。谁知道进来送货的他自己一时鬼掩眼,以为在大学读数学系的自己可以凭借着对概率的计算将这笔钱翻倍,让自己的父亲接下来的日子好受点。
可如今却是钱财两空,没钱交学费,书又读不成了,他哪里还有脸回去见那个为了他在工地上当苦力只有四十岁却苍老得犹如六十多岁的父亲。
“我……”就在郭海明打算据理力争之时,一只大手突然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好在他不是烂赌鬼,不然这一拍,可是犯了赌徒的大忌。
转过头,是一个年龄介乎三十与四十之间,头发半灰,身穿麻布衬衫,戴着黑框眼镜,其貌不扬的一个男子。
“正主来了!”陆仲文举起一杯茶水,往胡排面前的酒杯一敲,咕咚一声喝下。
其貌不扬的男子朝郭海明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先往后站。
前者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涉世未深的郭海明在他的劝阻下居然老老实实地安分下来,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样,大叔,你是跟着小子一伙的,打算找我要钱?”庄家斜叼着烟卷,讥笑道。
“没有。”男子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那堆钱。“可不可以算我一份。”
“你要玩?”庄家眉毛一挑,干他们这一行的,哪有拒水鱼于千里之外的道理。“当然可以。”
“吶,看着拉。”庄家首先抽出一张牌,往桌子上用力一甩,是一张梅花四。“再来一张。”紧接着,同样的动作,出来的是一张黑桃九。
“怎么样大叔,你要买多大啊。”庄家双手按在桌子上,轻佻说道。
男子一脸迷糊,目不转睛地顶着桌子,支支吾吾说道。“这…这个顺序。是不是五六七八我就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