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内得干草瞬间被一小股火焰吞食,凶涨的火焰刹那间照亮了炉底。田小可将炉前的细树枝搭了进去,赤焰的干草被这细微地波动,化为了灰烬,像飘飞的金粉般璇浮、燃尽最后一丝的余热,最终尘埃落定。炉内搭入的细枝已燃成了熊熊大火,肆无忌惮地在炉中窜动,赤黄的火焰仿佛一只预要挣脱牢笼的飞鸟,发疯似的涌出。
如果人生是一根点燃的木柴,那她的人生也许就如同星火的干草,想到这里田小可不经苦笑。虽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她微小的尽灭。
已经快要大四的她,依然对前途感到渺茫,她的未来又能在何处发光发热,为社会做出一点贡献!
她又能寻求什么人的帮助呢?答案是没有。她不像吴洋那样洒脱,有自己未来的前景。而她却看不到未来,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算一步!
吴洋和她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仅凭她自己的能力估计永远跟不上他的步伐。吴洋的自信反而让她活的自卑,沉重的心理负担只能让他们践行渐远。这一切田小可她还是心知肚明,她和吴洋确实不适合,飞鸟与鱼又怎能生活在一起?
一缕轻纱似的薄雾从锅边冒出,沸腾的水声滚滚作响。小心揭开锅盖的田小可瞬间被弥漫地水雾包裹,让她仿佛是身处于仙界的少女。可她真实的感受却不怎么好,迎面而来的水蒸气如同蒸桑拿般炙热着她的脸颊和手。
将锅中的热水灌入壶中,是一件极费耐心和体力的事情。田小可她必须弯着腰将水瓢抬高,这样水流才能成股,不洒不溅地精准灌入壶中。
炉中的余火还未灭,田小可便又添了一些水。微暗的暮色已经笼罩,该是做晚饭的时间了。
她锁上家门,朝着自家田地走去。泥泞的乡间小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寂寥的虫鸣声,从中兮兮传出,挺拔直立的白杨树,茂密的果树林,都显得十分旷野。
寂静中田小可还能听到自己轻快的脚步声,这也许是繁华都市喧哗中,无法领悟的声音。是一种回归根源、真实的存在感!
田小可家的田地,其实都不足一亩。大约只有5~6行,田地里种植的也是极为普通的蔬菜,例如:青菜、萝卜、白菜。
嫩绿的萝卜叶,如同刚破壳的新生命。还需要阳光雨露的滋养,才能繁茂健壮。现在唯一成熟的蔬菜,就只有青菜了,它们浓密的,丝毫不给杂草留一点儿缝隙。连根拔起,才能给其他幼小的青菜留存生长的空间。而这些青菜的绿叶很少有被虫子啃咬的痕迹。
田小可不经佩服母亲的勤劳和能干,每颗种子的成长,都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劳力。免不了除草、除虫,施肥。而这些农作物可以给家里减少一些开支,所以工作都母亲并没有荒废田地。这些农作物便是大自然给予的馈赠,也是最能够感受到自然宽广的胸怀。
黑暗的夜幕,空旷的田野小路,细微的动静都能让她浮想联翩。她像一只恐慌的小鹿,一路狂奔回家。屋内的灯火早已通明,明显是母亲回来了。
母亲站在锅旁煮着粥,黑色发白的棉袄,让她显得有些颓废。
“妈,我回来了!”田小可放下手中的菜篮,走到母亲的身旁。
“嗯,一会儿粥就好了?”母亲的声音格外沙哑,说话间,还咳了几声。向来高大的母亲,也消瘦了许多,额前的碎发也多了几缕白发。深陷的眼窝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它棕色的眸子仿佛失去了活力,无精打采中充满了疲惫。
田小可扭头轻拭着通红的眼角,又微笑地说道:“妈,我来吧!您休息去!”
“还是我来吧!你做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