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与不是,今晚就能见分晓了。
还有那些铜钱、铜铃和红线,也得用符水浸泡过才能有效。
令长生随即着手准备起来。
天色,愈发暗了下来。
道观的杂役们纷纷躲进了自己的屋子,早早的就把油灯吹灭,以免引起诡异的注意,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住在令长生附近的几个杂役,更是躲到了其他杂役的屋中。
可以说。
以令长生所住的地方为中心,直径五丈之内都没有其他人。
茅屋外,渐起细雨。
盘坐在屋中的令长生缓缓睁开眼睛。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划过天空的闪电映照出那一根根从天而降,拉成直线的晶莹雨线,使得这夜格外的多了几分凉意。
令长生起身,走向不远处的陈旧木桌。
他熟练地拧开灯盏,从角落里取出一块羊脂牛骨嵌成的灯芯,小心地放入灯中,然后又取出一小瓶有点浑浊的菜籽油,倒入灯盏里。
随着推杆拨动灯心,灯芯上涌起微弱的火苗。
柔和的光芒渐渐照亮了屋内。
微弱的火光映照在墙壁上,投下令长生的影子,也让黄土墙呈现出暖暖的色调。
令长生舒缓地轻吐出一口气。
心头竟是十分宁静。
他坐下来,品尝了自己今天唯一的一顿果腹之食,吃得很平静,就像是在安静地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刻。
灯光映照在他那帅气而坚毅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慌乱神情。
吃完之后。
令长生还将碗洗了,整齐地放回处,然后拉过屋里唯一的一张破木凳,面对着敞开的大门,四平八稳地坐下,一副静待老友来访的样子。
“那小子是疯了不成?”
藏在暗处的宋老头眉头忍不住轻轻皱起。
从他所在的位置,视线正好可以穿过大门,看清令长生。
他完全看不懂令长生的操作了。
此刻的四周,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每一个人都生怕诡异会找上自己,所以不仅熄了灯,而且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一点。
那些会打呼噜的人。
更是连觉都不敢睡。
在黑暗之中亮起灯光,还大开屋门,这无疑是在给诡异引路。
绝对是作死的行为!
“难道……他这是放弃了?不,不对,早先来我这里拿东西的时候,他眼中那抹毅然决然的神情丝毫都没有减少,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宋老头不相信令长生会自暴自弃。
“他这是……故意的!”
宋老头忍不住笑了笑。
“这小家伙,还真是让人惊讶啊,他这是打算跟诡异玩心理战吗?”
宋老头不禁更加期待起来。
想看看令长生要怎么对付今天夜里食味追味而来的诡异。
夜,渐渐深了。
雨也更大了些。
寒风吹卷着细雨,狂灌般地从敞开的大门涌入屋中,让孤独摇曳的油灯灯焰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差点就熄灭下去。
令长生微微打了一个寒战,随即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破旧道袍。
“虽然体内已经有了999道剑气,但依旧只是凡人之躯,还是抵不过这寒意啊。”
令长生在心头暗暗低喃道。
就在这时,他布置在屋外的穿线铜铃被什么东西触动,响起清脆的铜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令长生的神情骤然一凝。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