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甄立言将伤口洗了几遍,觉得差不多了,伤口上撒了一些药粉,然后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包扎好伤口,甄立言让柴哲威两人将高林的腿放在了床上,然后开始撤针,针一撤完,没过一会,就见到高林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有些发白,这应该是疼的。
甄立言在一边洗了洗手,然后过来观察了一下高林,又把了把他的脉搏,对柴哲威和马贞说道:“你们把他扶回去吧,我去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柴哲威和马贞两人也没矫情,过去将高林扶起来就缓缓向着门外走去,甄立言跟着出门喊了两个医学生去将屋内清理干净,然后也和柴哲威两人一起将高林送到了他最开始躺的那张床上。
等到高林躺好,甄立言吩咐了一些他的注意事项,然后跟院子里面的助教说了一些高林的事,然后就领着柴哲威和马贞拿着酒坛就向着之前他所在的小院过去。
小院正屋,甄立言坐在主位,柴哲威和马贞分别坐在左右,见两人都落座,甄立言开口问道:“柴公子刚才说用那酒洗刀有说法,不知道是何说法?”
柴哲威想了想说道:“不知甄公你知道为何伤口会发疡么?”
甄立言抚须说道:“按照《黄帝内经》灵枢·第八十一篇痈疽记载,寒气化为热,热胜则腐肉,肉腐则为脓。”
柴哲威毕竟是国子学学子,也是读过《黄帝内经》,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说:伤口上的寒气化为热毒,热毒多了就会让肉腐烂,肉腐烂就会化脓。
听到这里柴哲威又问道:“那甄公可知为何被有污水或者生锈了的刀伤了更容易发疡么?”
甄立言听到这又是答道:“据古籍记载,刀生了锈还有沾了污水上面就会带有毒,所以我们每次动刀治疗都需要用火烤,烧掉这些毒。”
柴哲威听到这里也是心中感慨,看来老祖宗还是对这细菌有一定的认知的,只是没有到微观层次,想到这里柴哲威继续说道:“正如甄公所言,我也认为伤口发疡是因为这毒的问题,而不管是甄公用火烤还是用酒洗在我看来都是将这毒给杀掉,我称呼这个过程为消毒。”
甄立言听到这也是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柴公子这消毒二字倒是叫的颇为精妙,消去热毒,消去寒毒都可称之为消毒。”
一旁的马贞也是颇为赞同的跟着点头。
柴哲威这时又开口道:“对于伤口,我们没办法像是火烤刀子那样直接用火消毒,所以我选择用酒来消毒,伤口上的不管是寒毒也好,热毒也罢,直接用酒将其冲洗干净,那么伤口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发疡了。”
甄立言听到这也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想到自己看到那些因为伤口发疡而死的病人,甄立言也是一声叹息,如果之前能知道这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