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也是特别喜欢这个小孩。
陈景粱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因为前宰相染上疾病不治身亡,林清玄便把他引荐上去。
“小陈,你父亲还在吗?”林清玄随口一问。
听到这话,陈景粱面色一沉,很是不悦,刚拿起的茶杯重重的放下。
大堂内的众客卿见状,纷纷亮出手里的武器。
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战斗。
陈景粱重重的深吸一气,然后摆摆手,示意这些客卿收起武器。
“阁下,家父已故多年。”陈景粱强忍心中愤怒。
“唉!”林清玄哀叹一声,“我早该猜到。
毕竟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况且你的父亲又自小体弱多病。”
陈景粱越听越奇怪,好像对方不是在说大话,而是真情流露。
“小陈,我此番过来,是询问你有关林国师一家之事,你可知情?”林清玄说起正事。
听到国师这两个字眼,客厅内的那些客卿闻风色变。
对于他们的反应,林清玄并不觉得奇怪。
白天时候从商贩那里已经得知,现在自己林家已经是齐国的一个禁忌。
如果被官府的人听见谈论林家的事,罪轻的打百八十个大板,重的可能杀头。
“不知阁下为何要问林国师一家的事?”陈景粱稍作沉思,然后反问道。
“因为……我姓林!”林清玄郑重道。
说完,一股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字画纷纷被他散发的气势而刮到地上,吹的众人衣服猎猎作响。
陈景粱吃力的站起身,凝重的看向林清玄,难以置信的问道:“阁下,您真是林家的人?”
林清玄没有回答。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客厅里空白的墙壁。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林清玄一边说,一边以手带笔,凌空对着墙壁在书写。
鸣完诗,林清玄收回手臂。
那客厅空白的墙壁上满是文字。
那一个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犹如出自神仙之手,有几分飘逸,但更多的是像利剑般锐利。
陈景粱如一尊木雕,呆呆的望着满是文字的墙壁。
他的脸上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这是……这是老师笔迹。”陈景粱如脑袋被陨石击中,一片空白。
他从小就跟随老师学习,对自己老师书写的笔迹再也清楚不过。
虽然全天下不知多少人去模仿老师的字,但是不是老师的字,就算模仿的再高超,他一眼就认得出。
真的就是真的,永远模仿不了。
他很确定,墙壁上的字绝对是老师的笔迹。
——笔迹是真,那这人……
陈景粱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那两行泪不自觉的从他脸上滑落。
“小陈,你不认得为师,但为师的字你应该能认出来吧!”
林清玄来到陈景粱面前,微眯双眼,露出曾经那个亲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