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也不大的模样,却生的极其标致。
面对白秀珠的打量,也不像其他的丫鬟那样腼腆怕羞,她就那么若无其事的在金燕西身后服侍,要不是她身上依旧是一身使女打扮,孩以为她是一个主子小姐呢。
这个丫头就是新来的李香秀,被七房的老妈子李妈培训后,今天是第一天上岗。
刚才一进屋李香秀就敢盯着屋里的小怜直瞅,把她当作了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对手,现在见到了比小怜更美的白秀珠,无疑是她幼小的心灵一次沉重的打击。
李香秀自幼自视甚高,觉得以自己的容貌当上大户人家的少奶奶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是进了金家后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其实李香秀生的已经很好了,单论容貌确实是属于最顶尖的女孩子,不过和小怜那淡雅出尘的气质相比就差了一筹,比起深受上天钟爱、天生丽质的白秀珠,那就是在难为人了,和她比太伤自尊心。
金燕西心中暗忖:这个李香秀还是拎得清啊,敢忤逆青楼出身的杨九红,可面对白秀珠就不敢放肆了,毕竟白秀珠的出身太唬人,说到底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还是深受封建尊卑观念的影响。
金燕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小怜守着门,我有事和七少奶奶密谈。”
见下人们都出去了,白秀珠就知道金燕西有事要说,也收起了观察丫头的心思。
金燕西说道:“我们既然成了夫妻,家里的一些事情就该让你知道。”
白秀珠说道:“凤儿跟随我多年,连她也不能知道的必是大事,你说吧。”
金燕西交代道:“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就是给你交个底,让你对金家的财务流水有个印象,家里最大的一笔资产是在华国银行里有二百万大洋的股本,父亲在各大银行里有六十万大洋的存款,母亲手里有三十万大洋的现金,家里的古玩字画价值三十万大洋左右,金公馆、香山别墅等各地房产价值也是三十多万大洋,金家的总资产在三百万大洋以上。”
白秀珠惊讶道:“这么多钱!”
金燕西吐槽道:“又不是父亲自己赚的,我们金家世代簪缨,都是祖辈传下来的,而且赚的多花销还大呢。”
白秀珠问道:“金家人口多,每年的开销不少吧?”
金燕西回答道:“花销很大,每年光是各房月例就两万五千元,下人的月例又是小五千元,各处府上的节礼少说每年也要三千元,母亲说过各处开伙的总合至少在一万两千元以上,再加上杂七杂八的花销,金公馆每年的支出竟然在五万大洋以上,还好银行每年有几万大洋的分红才不至于入不敷出,但各房都大手大脚惯了,年底总会闹些亏空。”
白秀珠感叹道:“你们怎么花钱像流水一样?”
金燕西吐槽道:“还别看不惯,你自己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咱们都是纨绔子弟、千金小姐,谁也别说谁。”
(白秀珠:……)
白秀珠询问道:“那你几个哥哥的收入是多少?”
金燕西回答道:“薪水是父亲最多,每月有一千五百元,大哥除了外交机关任职参事科长外,还兼任条约委员会委员,每月收入不到八百元,二哥在盐务机关任职,这可是个肥缺,收入应该和大哥差不多,三哥在交通机关任职,收入最少,每月只有四百个大洋。”
白秀珠直言道:“我看收入最少的那个就是你吧。”
金燕西承认道:“没错,我在警务机关工作,每月只有五十个大洋,不过穷点没关系,我有个富婆媳妇愿意养我。”
白秀珠大羞道:“你……”
白秀珠被说得臊了,顿时羞得捂着眼睛,不敢再将让人脸红的话题继续下去。
……
京城·金公馆·账房。
因为婚礼盛大,所以金家筹备中花了不少钱,这也给了人中饱私囊的机会,比如金燕西购买小福子、李香秀、田小娥的钱全都记在公中账上,而亏空最大的金凤举自然也想自己的一部分开销记在公账上,所以便来了账房。
金凤举放下账册道:“我说王掌柜呀,你可真是个老滑头。”
王掌柜是金家日常用品的供应商,这次金凤举对账就把他也叫来了,这货也是个阿谀之辈,听说大爷传唤,屁颠屁颠的就来了。
王掌柜玩笑道:“大爷骂我是老滑头,我怎么没听见啊。”
金凤举笑道:“分明听见却装作没听见,这还不够滑头吗?不说废话了,你把账拿来给柴先生瞧瞧,看完我也好早点休息。”
金家的账房先生姓柴,是个五十余岁,中等身材,看起来十分精明的一个人。
柴先生接过账册道:“太太项下一千二百四十元,二太太项下二百七十三元,大少爷项下两千六百八十元。”
金凤举问道:“我的账全在上面吗?”
王掌柜回答道:“哪能呢,大爷不早就吩咐过了,新奶奶的账另外开一笔,我已经把账另外开好了。”
金凤举问道:“既是额外开账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柴先生回答道:“哎呦,大爷啊,您的账有四千多块钱呢,别的先不说,就说那件灰鼠外套吧,那就是五百个大洋呢。唉,我也是担心账太多了大爷为难,所以就给您挪了一千二百块钱放到了七爷婚礼的账上。”
(金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