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是菊科蒿属多年生草本,或略成半灌木状植物。
主根明显,略粗长。
民间常用艾草驱蛇,因为蛇对它点燃的特殊气味较为敏感,故闻烟而逃。
赵贤衷想了想,自己的主根确实挺粗长。
嗯,说的是艾草团子。
看看这个叫柳九歌的蛇妖,她不是已经被吓晕过去了?
绵绵软软,酥酥麻麻,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指不定还能爆点蛇涎。
听说修为高深的大蛇妖,效果足抵龙涎香这等宝贝。
这么一说,其实也算钓上好货了?
赵贤衷俘虏柳九歌出列!
想反抗,就艾草!
不过……
他看着白裙女子直接被自己吓晕过去,挠挠头。
这抗性未免太低了点吧!
师傅要自己请客人入宗歇息,这还没进去呢,怎么就缴械投降了?
不过,未知其底细,赵贤衷可不会做出引狼入室的举动,师傅多少有点心大了。
钓竿挥舞,钩上挂人,象征性地把柳九歌丢进草丛垛子,确保她不会被旁人发现这副窘态。
正常来说,这片林子不会有人靠近,赵贤衷自认为这是出于人道主义,故而给予照料。
“哎呀,你要坏我身子,我却这般为你着想。像赵某人这样的大好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嗯,咱可是正经人,助人为乐义字当头。
瑟瑟而林木晃,叶落飘摇垂地,在这静夜荡不出涟漪。
月朗星稀云雾盛,最是秋钓好时节。
收拾完毕,他哼起小调,行至密林更深处岩崖前,驻足停顿。
石壁之上,刀剑残痕凌乱纵横,较为新迹的部分嵌刻四个大字,棕红染墨,倍是显眼。
【幸福一家】
赵贤衷打了个响指,默念师门口诀。
岩崖被藤蔓遮掩之处,蓦然开裂,一道仅容单人通行的羊肠小路幽光茵茵,显出本形。
他谨慎回望,灵气感知四下无人跟踪,确认无误,再钻了进去。
身影隐匿,裂缝再度合拢,藤蔓也似活了一般生长掩盖。
此地,便再无其它异样可见。
……
走出黑暗洞穴,眼前豁然一亮,山中竟是别有洞天。
泥瓦房林立坐落,灯火零散点缀,水溪潺潺,小桥便站在泉溪之上。
偶有犬类低吠,俨然一副和谐渔村之景。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四面环山之内,被人用大神通开辟出一处定所。
掌管之人,正是幸福一家大家长、宗门指定老宗主、渔村连任村长——赵贤衷的师傅沈守玄。
师兄回来,怎么没人迎接呢?
赵贤衷肩扛鱼竿,冲着村户嚷道:
“喂,一群夜猫子,别告诉我都睡觉了!”
无人回应。
纸灯笼晃荡,分外明显。
忽地拂过阵风。
灯笼内烛火摇曳,勾动视线跟随。
赵贤衷心中冒出一丝不安,师傅前面还出过声,怎么宗门内一个活人都见不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再也顾不得挂着的柳九歌,把她随手甩在桥边,赵贤衷顿时三步并一步,足底运转灵气,飞身掠向村落。
人刚落地。
便听得呼呼几声!
泥瓦房的油纸窗户穿孔,数个黑硬暗器划破长空,气流震得尖锐鸣啸,朝他急射而来。
赵贤衷微微一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鱼竿轻拨,弹开暗器,将它们准确无误地从窗孔打回去。
几座泥瓦房内,痛呼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有一群小孩捂着脑袋推门跑出,眨巴惨兮兮的眼睛,冲赵贤衷鼓嘴卖惨。
沈守玄喜欢捡没人要的孩子回来养,自己并非特例,只因年长所以才当了大师兄。
那只蛇妖疑问自己为何要在乎世俗银钱,原因便在此。
养孩子不容易啊……
虽然但是。
装可怜?这招不好使!
啪!啪!啪!
他挑了年纪最大的几名男孩子,用鱼竿一人敲了下头。
“哎哟!知错了!大师兄饶命!”
赵贤衷板起脸,训斥道:
“一个两个,要翻天不成,还敢偷袭大师兄?
修行功课做了吗?师傅他老人家闭关不出,我这次回来可是要代为检查的。
净整这种蠢事,没点出息。”
又有个男孩呢喃道:
“可……大师兄也每天逃课钓鱼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