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潭石镇的居民称他为“儒医”。
不过,听说论牛人,潭石镇最牛的还是青山书院的院主,青山不老翁。
“沈师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柳时谦问沈银霜,沈银霜以前来过潭石镇,两人认识。
“挺好。”沈银霜回答。
许多药堂的掌柜对内门弟子都有些谄媚阿谀,宋清颜见柳时谦倒是以平常心对待她们,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
“这位师姐如何称呼?”柳时谦面向宋清颜问她。
其实柳时谦最早注意到的是宋清颜,她这身装扮实在是太扎眼,黑纱裹了一层又一层,就连手都完全藏在袖中。
入门八年来柳时谦也见了不少坐诊的内门弟子,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从里面嗅出了几分不寻常的味道,不过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宋清颜,这半年有劳柳师弟了。”宋清颜回答。
与她特别的装束相比,她的声音很清丽,音调平缓,收尾干脆,柳时谦从声音上初步判断,她是个好相处,但是同时又极有原则的人。
只要不违背她的原则,他相信这半年他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哪里,哪里,两位师姐能来是柳某的福气。”见惯了张扬跋扈的内门弟子,能来两个通情达理的师姐,柳时谦真的很高兴。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宋清颜听到外面好像很吵。
“师姐真是好耳力,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潭石镇的乡亲急着想一睹二位师姐的风采罢了。”柳时谦笑着解释道。
宋清颜是第一次外出坐诊,不了解情况沈银霜笑着对她说:“俗世之人对咱们药宗的医术几近到了迷信的程度,这身体不管有没有病总觉得给我们瞧过了才放心。”
“见咱们来总是一窝风地涌过来,所以啊,坐诊的头两天最忙,两天一过就好了。”
宋清颜点头,大家都很惜命嘛。
“二位一路劳顿,不如休息,等用过午饭后再出诊。”柳时谦说。
“也好。”沈银霜倒是不累,但她怕累着宋清颜。
宋清颜第一次坐诊有些事她也要交待一下。
柳时谦带两人到了厢房,然后去前堂准备了。他刚掩上房门,宋清颜就急不可耐地把斗篷摘了下来。
“闷死我了!”说完还用手扇了几口新鲜空气。
沈清颜也难得见她这么可趣儿的一面,也忍不住调侃她一句:“闷着闷着就习惯了,还好现在是三月,要是六、七月的酷暑天,我看不闷死你。”
“唉,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丑呢,不遮上吓坏了人怎么办?”宋清颜倒是会自嘲。
“我就是不是人啦。”沈银霜在她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会儿有你忙的。”
“守在药堂外面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虽说大多都没病,但也总有那么几个费神的,你若是累了一定要跟我说。”
“有那么多人?”宋清颜惊讶道。
“潭石镇只是个小镇,若是到大镇里坐诊,人数更多。”沈银霜怕吓到她了,又连忙说:“就是头两天人多点。不如头几天我先一个人去前堂好了,等人潮过了,你再出来。”
“师姐这么疼我,我倒是想这伤就这么一直下去了。”
“胡说!”沈银霜轻哼了一声,让宋清颜赶紧打消这个念头。
午饭之后,宋清颜净了手和沈银霜一起去了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