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声音很轻,可落在林业脑海里却像一道闷雷,瞬间把林业惊醒了。
声音听起来是有点耳熟,仔细回想,应该是…坐在前面的孟小董!
“哭丧人?听起来又是民国的人。什么叫哭丧人的路?难不成这人已经死了?”
“民国这些老人,一个个都喜欢当谜语人。明明能说清楚的事,非要点到为止吊人胃口,这毛病真得改。”
这话林业只敢在心里说,他可不敢当面说孟小董的不好。估计自己现在连篮子里的那只鬼都对付不了。
可以说,孟小董想杀自己,都不用她本人动手。
“哭丧人,在民国时期应该也是一位大佬,不然也不至于能让孟小董记住这样一个人。就是不知道,这位猛人走到了哪一步,有多强?”
林业在心里猜测着哭丧人的信息,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最后排的林北似乎醒了过来,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打量着车厢里的几人。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一股困惑,应该是没想到现在的乘客这么少,只剩下四五个人了,其中还包括了鬼。
毫无疑问,之前上车的普通人甚至驭鬼者都死了,看来自己躲进梦里是对的。
林北很快就分析出了局势,那双眼睛又收了回去,整个人又裹成了一团,缩在他自己的座位上。
等一下,刚刚那人座位旁边是不是放了几口金箱子?
余光瞟到林业的座位,林北那双困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公交车里不能动手,这是他上车这么多天以来摸索出来的规律。没有人能打破,就连鬼也不行。
“应该是公交车进站之后关押的,我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猛人,还好还好。”
林业可不会管后面的林北怎么想,他现在在想是公交车的第二站会在哪里停车。
如果按照原著剧情,线路不变的话,第二站应该是干尸新娘上车。
一想到干尸新娘,林业都感觉头皮发麻。
新娘本身就是S级的存在,最恐怖的是鬼画还能跟新娘拼一起,两者好像互为拼图。这要是真拼起来了,最起码也是SS级事件,真正的无解!
说实话,林业打心底不希望下一站是鬼新娘上车的那个站点。
林业记得那是一座废弃的木屋,矗立在荒郊野岭,门口还挂着两个红灯笼,模糊的红光让人看了就感觉毛骨悚然。
下午六点,公交车到达了第二个站点。
很不幸,第二站正是鬼新娘的废弃木屋。
不同的是,有一个小女孩拉着新娘的手,跟着她一起上了车,像是妈妈带着孩子一样。
鬼新娘穿着红色旗袍,漏在外面的那双手干枯僵硬,暗褐色的尸皮紧紧包裹着骨头,活脱脱一具干尸。
而那个小女孩,也是身穿大红色的衣服,两只胳膊都是淤青色,整张脸皮像是是被直接撕了下来,只露出皮肤下面的肉。
小女孩的眼睛深深凹进眼窝里,头上还扎着两根小辫。
要说从外表上看,小女孩甚至要比干尸新娘还要恐怖几分。
但鬼的恐怖程度并非由外形决定,干尸新娘在整本书里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样一个小女孩,显然不可能随便碰瓷。
两只鬼在上车之后,坐在了中后排的两个位置,拉在一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不知道还以为这两只鬼感情有多好。
孟小董但是一反常态,一直注视着鬼新娘拉着小女孩一起上车落座后才收回目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大京市,一座摩天大厦的天台。一位手持拐杖的老人,佝偻着身体,想来年事已高,估计得有八九十岁了。
在这位老人旁边,还有一位老人,手里拿着一个双头浮钩,两个钩子被一条黑红色的细线连接,那颜色像是鲜血干涸之后形成的。
“小秦,哭坟鬼应该已经上车了,但是土坟里的那只鬼不知为什么也跑出来了。我去晚了一步,没能把碑立在坟前,也不知道那东西跑哪去了。”
小秦?秦姓老人看起来都有八九十岁了,那另一位老人该有多大?
拿浮钩的老人随意地说着话,手里还拿着一块青黑色的石碑,上面画着扭曲怪异的符号。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村子里要到的,白鹤安那老家伙出了名的抠门,这点你也是知道的。”
拄着拐杖的老人闻言,微微一笑。只是那满是皱纹又长了老人斑的脸,配上这笑容,实在让人感觉不到和善,反倒是有一种阴森感。
“坟里的那东西也上公交车了,不过哭坟鬼已经被关押了。”
被称为小秦的老人不紧不慢地回应着。
“谁敢对哭坟动手?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那东西起码是A级,而且是最顶级的那一批A级。国内现在还有这样的人能关得住哭坟鬼?”
浮钩老人明显不相信,语气有些不屑,话里话外都是对当代驭鬼者的轻视。
“殷老,话不能这么说。后生们这才刚开始,这世界是属于他们的,也许他们能做到你们做不到的事也难说呢。”
秦姓老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