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不耐烦。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一年到头太多太多。
寻常人来了,敢问这么多?除非给了孝敬,不然他早给人凶走了,哪会啰嗦这么久。
现在倒好,面前这个穷秀才,一点礼数都没,不停的问,偏偏他又碍于这人秀才的身份,不好发作,只能忍着……
多烦人啊!
书生显然完全没想到这些,又问,“你可知道县令大人此刻身在何处?我想与他当面诉说。”
衙役一听。
好家伙?当我说的话是放屁?
秀才了不起吗?
“不知,”衙役无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再忍。
“怎么会不知呢?”书生不解,追问。
衙役:“.…..”
不远处。
顾旦真心快要遭不住,也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人怕是真读书读傻了……”
顾旦自言自语了一句,觉得继续等在这儿,实在太浪费时间,打算走人。
于是,便准备开口催促书生一句。
结果,不用了。
只见,书生气到了,一甩衣袖,冲衙役道,“这千夜县就这么大,你不说,我也能找到县令大人!”
气鼓鼓的说出这句话,书生转身就走。
顾旦清楚听见这书生说了什么,当即真心想要称赞一句,果断冲走过来的书生,竖起了大拇指,“好家伙,你可真厉害!”
书生恶狠狠的瞪向顾旦,“你别猖狂,这个事没完!”
噌噌噌,放下狠话,书生猛地加快了速度,走得贼快。
这时。
衙役忽地快步走了过来,很不爽的小声道,“傻大胆,有机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教训那孙子一顿。”
顾旦直乐,“好,有机会一定照办。”
“谢了,”衙役说完,返回衙门口。
顾旦乐得轻轻摇头,抬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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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月楼。
叶强沉尸的水井旁,此刻已然有了一顶临时搭建的篷帐。
篷帐内,叶强的尸体,摆在一张木板上。
尸体被一张白布盖着在,只露出了头。
叶大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满脸怒容,额头青筋暴露,整个身子,紧绷的好似一座雕像。
县令刘全荣,坐在一边,默默抽着烟袋,什么也没说。
两人都在等,已经等了挺久。
突然。
一个中年人走进了帐篷。
叶大海一眼看见,立即噌一下,起了身,冲中年人道,“二弟,可有办法查出我儿是被谁所害?”
中年人没有立马回答,径直走到叶强身边,神情严峻的伸手,一把扯掉了叶强身上的白布。
登时。
浮肿不堪,隐约散发着臭味,身无片缕的叶强,呈现在了中年人眼中。
见状。
中年人心口猛地一绞,痛的不行!
原因无它。
只因,叶强其实是他的亲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