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发生的事苏白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也不关心，他贾家的事关他苏白什么事。

大过年的，苏白来到聋老太太家里，准备帮忙打扫一下卫生，过年打扫卫生，这叫除旧迎新。

聋老太太拿着一双鞋从耳房走出来，说道：“孙子，把这鞋试试。”

苏白愣了一下，“您哪来的这鞋啊？”

“什么呀！”

“我说，您又没钱，哪儿来的新鞋？”

“看不起我哈？”

“没有这意思，我是说我没见到您做鞋！”

聋老太太笑着说道：“让你穿你就穿，问那么多干什么。”

苏白看着聋老太太，觉得这老太太挺可爱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苏白试了一下，觉得还挺合适，说道：“应该挺合适的，奶奶，您行啊，当年爬雪山过草地就穿您做的鞋，现在还能穿您做的鞋。”

聋老太太只是笑不说话。

苏白穿着聋老太太送的鞋子，在地走了几步，跺了跺脚，发现尺寸都对，穿着也很舒服。

聋老太太笑眯了眼。

“孙子，待会你背我去东直门一趟。”

苏白手脚麻利，背着聋老太太不一会就到了东直门附近的修车铺，就看到老太太跟一个妇女熟络的说起来。

聋老太太从兜里掏出一把粮票，小声跟那女人说道：“您数数啊，这是六十二斤粮票，您可数好了。”

女人结果粮票点了点，“您这六十二斤，一斤都不少，我应该给您十二块四毛。”

女人把粮票揣兜里，一边说，一边拿手比划出十二块四毛的模样。

聋老太太摆手说道：“别别别，十二块五，那个四多难听呀。”

女人不管聋老太太，数出十二块四的票子，“就十二块四，你爱换不换。”

聋老太太还在苏白背讨价还价，苏白却是听乐了。

直接抓过钱，往老太太手里塞：“您拿来吧您，快快快，拿着。”

背着老太太就往家走。

聋老太太嫌弃的说道：“你傻了吧唧的，多一毛是一毛。”

苏白眼角带笑，嘴里却不留情：“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老太太换粮票的呢，您留神我把您背派出所去，告您投机倒把我。”

“你说什么呢？”

“我说您忒精了，以后啊，粮票不用出来换，我跟您换，十二块五。”

“像你傻了吧唧的，你要是要粮票，太太直接给你就行了，还换什么，再说你不是够吃的嘛？”

“我呀，拿了粮票自己来换，不用您跑来跑去的。”

“白小子，你呀，这样可不行，要是还这样傻了吧唧的，一辈子也娶不媳妇。”

“媳妇有缘就会有的，我呀，安心把囡囡抚养长大就好咯！”

“囡囡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聋老太太又笑眯了眼。

娄小娥过来给苏白送年货，看到背着老太太的苏白，叫了一声：“老太太！苏白！”

“唉！”

娄小娥一开始没有注意，紧接着就看到苏白脚底下的鞋子，越看越像自己前几天帮老太太买的那一双。

三两步走前来，低头看了看，就是自己买的鞋子。

这老太太让自己帮她买双鞋，说是送外地的亲戚，结果穿苏白脚下了。

虽然鞋子没收老太太钱，但是早知道是送苏白的，应该买最好的才是。

娄晓娥心思不知道转了几个弯，俏脸微红，这算不算苏白接受了自己买的鞋子呢。

聋老太太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说道：“我听不见！”

娄小娥跺了跺脚：“您以后别想让我再帮你买东西！”

聋老太太：“她说什么呢？”

苏白眉眼带笑：“她骂您！”

聋老太太笑的像个偷腥的猫：“胡说，就是你骂我，她都不会！”

说话间，几人进了院子。

四九城的冬天，五点钟天就快要黑了。

天黑了，自然也就到了饭点儿了。

娄小娥送完年货就回娘家包饺子去了。

苏白也准备包饺子。

苏白左手边放着包饺子要用到的物品，右手边放着一盆白菜馅，看样子味道一定不错，小秋囡在旁边围着舔了舔舌头。

一个个在沸腾的水中翻动的饺子已经露出雪白的肚子，味已经飘了出来，好香。

一盘盘的饺子端端正正的放在桌子，等到爷孙三人都坐好了，便可以吃了。

为了小秋囡，苏白在年夜饭的饺子里包了钱、糖果、红糖之类的，增加乐趣。

小秋囡坐在苏白的旁边，已经按耐不住了，两眼直直的盯着饺子。

饭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不过吃饭前先给长辈拜拜年，这是规矩。

四九城的老一辈，一直都很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