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郑辰被钱仁直带进中路的大厅,钱仁直便对他让坐让茶,还一直挤着笑脸跟他说话,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
然而郑辰却怒火中烧了!
钱仁直竟然说,他一家子在这大宅院里住了十来年,十来年期间,几次修葺这座大宅院,为此一共花费了有一千五百两银子。
他让郑辰给他这一千五百两银子!
而当郑辰问他要修葺的账目凭证,他却只能拿出三百两银子的账目凭证,说其他一千二百两银子的账目凭证,或没有或弄丢了。
这显然是在敲诈郑辰了,且还敲诈得很严重!
郑辰判断,十来年期间,钱仁直确实修葺过这座大宅院,但估计最多也只花费了三百两银子,现在钱仁直竟然张口找他要一千五百两银子!
这个世界的底层百姓人家,全家的一年花费也不过才二三十两银子。
一千五百两银子,对底层百姓人家而言,绝对是一笔巨款。
这座大宅院的价值,也不过是四千两银子。
这钱仁直无非只是神京城薛家药铺的掌柜,竟然如此贪婪如此放肆!
郑辰怒火中烧了啊!
历经过千难万险、见识过万千邪恶的郑辰,有提前预料到,哪怕此次他买下了大宅院,想搬进来,或许也会有来自钱仁直方面的阻碍。
他还是没料到,这个钱仁直竟如此贪婪放肆,竟打着修葺费用这种事儿,找他要这许多银子。
他岂会被钱仁直的这种鬼蜮伎俩骗到?
他这次也不会拿银子给钱仁直,一两银子都不会给!
这次他直接就发飙了,站起身撂下脸沉声道:“姓钱的,你一两银子也别想从贫道这里敲诈了去!”
“贫道业已买下了这座宅院,现有房契在此,至于你所谓的修葺费用之事,和贫道没干系,你若想要,去找你薛大爷去!”
“贫道劝你即刻带着你一家子滚出去,否则别怪贫道动手赶人了!
钱仁直见郑辰如此发飙,当即也不再挤着笑脸伪装客气。
此刻,钱仁直的小儿子也在场,这小儿子名叫钱锦良,虽是小儿子,却也已二十几岁,长得五大三粗,是个专爱吃酒打架的。
钱锦良破口大骂了起来:“好一个混账小道士,竟如此和我爹说话,你还动手赶人?老子这便将你赶了出去!”
骂着,钱锦良便要上前动手,被钱仁直伸手拦下。
钱仁直瞪着郑辰道:“小道长,念在薛大爷和宁国府珍大爷的份上,目下我还愿意和你客气。”
“若你拿不出一千五百两银子,好好和我说,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减个一二百两,减三百两也是有可能的。”
“可你若和我如此强硬霸蛮,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郑辰感到好笑,这个钱仁直竟还说他强硬霸蛮了!
郑辰冷笑着问:“哦?不知你能如何不客气?”
钱仁直沉声道:“你不给这笔银子,我这一家子人便不搬走,纵然你把薛大爷叫来了,薛大爷多半也不会管这事儿。”
“另外,你若敢强行动手赶人,我这一家子可就也要动手的,到时若一个不慎将小道长杀害了,小道长岂不死得冤枉?”
钱锦良又忍不住骂道:“混账道士,你若敢动手赶人,咱们今日便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郑辰哈哈笑了起来。
笑了几声后,他便突然一脚朝着身前的钱仁直踹去。
“砰”的一声乍响!
这一脚踹得迅速,也踹得不轻,钱仁直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老子宰了你!”
钱锦良一面怒吼着一面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