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桂树下有只白兔正在捣药”
“哎呀,暖暖你上回做的那粉蒸兔子腿、香酥兔子肉可真好吃!嗯”
薛明玉咽了口唾沫,眼中满是向往,由于是夜宴,林国公府的菜肴味道是不错,却几位素净,不是荷塘月色就是静心莲,独独一道名曰“大吉大利”的白切鸡早就被四面八方的筷櫡两三下搛完!
“薛明玉!”
林暖暖简直就要挠头罢讲,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好好听人讲?教养嬷嬷交的礼仪呢,莫不是这丫头就着兔子腿给吃了?
“不对,分明是粉蒸兔子肉、香酥兔子肉。”
吃完就忘,还自诩吃遍天下无敌手,真是替她汗颜!林暖暖斜睨了眼薛明玉给她说道说道。
“哦,是么,哈哈,是我记错了!嘿嘿,还有、还有,暖暖,你做的那个飘香椒麻兔也好吃,咕噜”
薛明玉吞了下口水,其声让人听了不免也想再吃些什么,实在是薛郡主眼中的眸光闪着老饕特有的渴望让人想看不见都难
“暖暖,你是怎么做飘香椒麻兔的,为何李枝子怎么做都会有一股子土腥味呢?”
“那是她没汆一下,或是没用清椒,我用的是梨园的清椒,要不就是紫金山上的清椒,这两种没有涩味”
“暖暖,紫金山上也有清椒?下回祖父也给你露一手。”
林鹏放下手里的葡萄酒,凑到了几个小辈处,李清浅同薛明珠相视而笑,二人都被这几人扯得老远的话给逗乐了。
“姐姐,我的兔子被你吃了?”
三人谈兴正浓,却不料边上的林念儿不干了,小家伙正兀自听得心伤,声音还带着哭腔。
林暖暖和薛明玉对视一眼,完了完了,怎么就忘了这小子才病死了只兔子!林暖暖才要说话就见李清浅给自己使眼色,便忙忙补救:
“没有,没有,念儿你忘了你的那只是玉兔,它飞升了!”
林暖暖想了想,到底是将扯了十八弯的话又引到了那个支离破碎的故事上玄之又玄地又接着抚慰林小念儿:
“念儿莫哭,你的玉兔去圣人见着的那个广寒清虚府了!”
“真的?”
“比珍珠还真!”
林暖暖又开始胡说八道,林念儿却又不干了,他由着自家姐姐给他拭泪,只说:
“姐姐,我说的是一世异朝市,此语真不虚的真,你说言珍珠是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之珍,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看着一本正经说自己错了的林念儿,林暖暖不觉异常欣慰,人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自家的弟弟年岁虽小,却持重虽持重,却不迂腐。至于聪明伶俐、俊秀夺目这些自是不必说,好似,前世今生她还不曾见过这么好的孩子!
自家孩子总是越看越喜欢,她这般想也是寻常。
“是,你说的对,姐姐不过是借着音同你说个笑话罢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林念儿敛下目光中狡黠,背着手老神在在地摇头晃脑着。
“你个小东西,居然敢打趣你姐姐!”
薛明玉捏着林念儿滑腻的小脸一阵稀罕,打眼就见林暖暖笑得清新脱俗,宛若青莲初绽,一时之间不免看得沉醉,惹得林煜之盯着她频频看过来。
林暖暖且得要盯着林老夫人让她莫要用多了海味月团小饼,却见窦婆婆趁着自己不备也拿了一个在手,狠咬了一口,林暖暖不由急了:
“婆婆,让您帮我看着老祖宗,怎么您也这样。您可不能吃用这个!”
说着又是一番千叮咛万嘱咐:“可不能再用了,老祖宗用多了不好,您却只能少用些!”也没法子说窦婆婆隐隐看着似通风,不能多用海味,嘌呤高什么的,就只好撒娇耍赖着让她莫要吃用。
见窦婆婆和林老夫人均点头称是,这才罢了。
在林暖暖的回转间,林老夫人眼疾手快将剩下的一小块吃了,而窦婆婆却是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海味月团小饼,还忙忙用茶水解腻,比起这些个月团小饼,她还是喜欢日间吃的鸡煲、鸡粥
“就知道你是个憨面刁心的,吃啊,你倒是吃啊!”
林老夫人十分不解窦婆婆既不喜月团小饼又为何故意在林暖暖看过来时偷吃,窦婆婆也不多言只斜睨了她一眼,
“我这分明是一张吓人脸,你真是越发老眼昏花了!”
皓月当空,清辉洒满了林国公府每一处,伴着众人的欢声笑语、吟诗作赋,还有暖郡主却不过众人的盛情,唱了一首,她从前的最爱:
“东风举杯持酒祝,花好却愁春去处,碧波流淌行舟停平芜,旧时也曾糊涂花好却愁春去处,碧波流淌行舟停平芜,旧时也曾糊涂。朝云信断知何处,昔人无影踪,杏雨重帘伤怀满旧路,似别春梦处。”
自从林宇泽和李清浅回府,林暖暖已久不唱前世之歌,更不曾用过一句前世所学诗作词曲,唯有这首青青子衿从不曾忘,也不愿忘
“二十四桥河边渡,柳细梅粉饮玉露。随往事渐渐远思渐渐无穷,空名似梦难复”
她曾唱着这首歌,让自己不堕向上的志气!无论前世抑或今生!
“好!”
一曲罢,林鹏先拍手叫好!还有一人隐在拱门前,目光灼灼,满脸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