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想不明白,又是愤怒,又是疑惑,他看向朱厚照,说道:“我比你更清楚,煤是一种黑黑的东西,它虽然能提供温暖,却很危险,很难找到。”
“前几年,朝中官员莫名其妙死了不下十户人家,而京中的商人,更是多达二十户。”
“你是要让天下人死,还是要让我大明死?!”
“父皇,您是在开玩笑吗?”朱厚照撇了撇嘴,又抬起头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只要你信任我,我一定会拿着煤来见你,就算是会死也会拿着煤来见你。”
“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要让我成为这场冬季战争的统帅,否则,我不能保证,我的手下,会以最快的速度,将我的计划贯彻下去。”
弘治皇帝朱佑樘看到朱厚照又要发火,正要训斥他几句,大学士刘健从殿中走了出来,皱眉道:
“陛下,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今,朝廷上下都没有任何办法,就算是太子殿下出手,也不会有什么后果,若是能够成功,那就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刘健现在也是抱着必死之心。
说实话,他心里对朱厚照还是很怀疑的,毕竟他才十三岁,心智还不够成熟,按理说,他也不是什么聪明的孩子。
听到这话,弘治皇帝立刻明白刘健的用意。
他面色凝重地对朱厚照说道:“既然刘卿都这么说了,我就相信你,再给你一次机会。”
“如果你敢愚弄我,那就准备一条绳索,把自己挂在这里,等着我的鞭子抽你!”
朱厚照下意识的往后一跳,没有回头,只是喃喃自语:“我现在就跟母后说。”
在他的印象中,弘治对他照顾有加。
从他八岁开始,他就经常被弘治陛下挂在东宫的房梁上,用一根细细的竹子鞭打。
对他很严格,也很疼爱。
如果不是八虎们每一次都能第一时间将消息传给他的母后,他至少要躺上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得了床,哭得死去活来。
他大喝一声:“回来!”
弘治皇帝听到朱厚照的声音,顿时惊慌失措,站起来大喊。
他一生只有一个妻子,由此可见,弘治皇帝对朱厚照的母后,是何等的疼爱。
“儿子,就在这。”
离宫大门还有十来步远的朱厚照,摆明了是要吓唬人的架势,“只要父王不把我挂起来,我就不会去见母后。”
“你!”弘治皇帝勃然大怒,指着一脸肆无忌惮的朱厚照,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你走,离我越远越好。”
可是朱厚照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弘治笑道:“看来父皇同意了我的要求。”
弘治皇帝面色一冷,“如果你能办到这一点,我就把冬战的统帅之位让给你!”
“多谢父皇。”朱厚照一脸激动,躬身道。
还不忘关切道:“父皇息怒,怒则伤身,您可要好好的多活些年岁,否则,儿臣如何能在您面前展现才华。”
弘治听了,一开始还很喜欢朱厚照的话,觉得他虽然有些混蛋,但是孝心还是很深的。
弘治皇帝听完后,双目圆睁,从桌上抓起一个杯子,狠狠的砸向朱厚照,怒吼一声:“滚!”
“好,那我晚上再来打扰父皇。”朱厚照吓得瑟瑟发抖,连忙扭头就走。
“不孝,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