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大山深处,郁郁葱葱的各种树木依次罗列,翠绿的藤蔓交织成网。
地面上厚厚的腐殖质,爬满了各种细小的昆虫。
远处不时传来鸟儿清脆悦耳的清鸣。
时透兄弟二人站在山林深处,一脸茫然,面面相觑。
“哥哥,怎么走?”
无一郎看着眼前的三条岔路问道。
“不知道。”
有一郎看着手中抽象的地图,嘴角抽搐。
他知道松下不靠谱,但他没想到能这么不靠谱。
这张地图居然是他自己手绘的,基本上只有各种凌乱的线条,和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各种符号。
哪怕有一郎曾经在卡塞尔学院学过地图的辨识,也认不出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倒底是个什么玩意。
“果然啊,就不该对这人抱有一丝期待。”
脑海中闪过临走时松下贱兮兮的笑容,有一郎就一阵来气。
——可恶,拳头硬了,想打人了怎么办。
自从三天前,兄弟二人接到鎹鸦的信息以后,松下就以一种迫不及待的态度将兄弟二人送走。
东西都提前收拾好了,下午就给二人赶了出来。
这明显就是早有预谋啊啊啊啊啊——混蛋!
下了山的时透兄弟很快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迷路了。
当他们想要沿着原路返回时,却发现自己连方向都找不明白了。
好在打开松下准备的包裹,二人惊喜的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份地图。
好消息:有一份地图。
坏消息:地图是松下手绘的。
这就很令人绝望了。
好在松下画的图虽然抽象,但还是能大概分辨出方向。
姑且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真不知道性格这么恶劣的人为什么能当上柱啊,鬼杀队是没人了吗?
有一郎幽怨的想着,一边叹了口气。
“行了,喝口水吧,休息一下吧。”
他从包里取出一个水囊,咕咚咕咚仰着脖子灌了两大口,然后递给无一郎。
无一郎摆了摆手,说道:“我等会喝吧,这回不太可渴,刚才喝过了。”
“哥哥,说按照地图还有多远啊?”
无一郎问道。
“一两天吧,大概?”
有一郎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因为他有时候着实分辨不出来松下的地图。
上面的比例尺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有的一座湖画的跟他喵的山一样,占了地图上一大片地方,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吆喝,原来是一条小溪流。
还他喵的干了。
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两天经常发生,有一郎基本已经麻了,现在如非必要他基本不看地图,这玩意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刺啦——
突然,有一郎耳朵微动,远处传来林叶的摩擦晃动声。
“有动静?”
他一个眼神,示意无一郎不要说话。
无一郎顿时会意的点了点头,侧耳倾听,很快他也听到了远处的动静。
两个人兄弟连心,默契的朝那边潜伏过去。
无声无息间,二人从两个方向,摸进了数十米,很快来到声音的来源处。
有一郎借着林叶遮住脸颊,屏住呼吸,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只露出一双眼睛,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半山腰处,一个背着半人高竹篓的红发少年正弯着腰,采摘着地上的草药。
少年年龄看起来不大,不过十三四岁大小,额头上有一道刺目的烫伤疤痕。
他的手上有一道道鲜红的印子,被草药锯齿状的叶緣划破。
“什么嘛,原来是个小孩子。”
无一郎从隐蔽处跳了出来,不满的撇了撇嘴,“切,还以为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