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刘成问,心道,难道周东园竟然也是我党同志?是党组织安排自己家人住在这里的?
可党组织为什么不明确跟自己说,来这里是见自己家人的?是不是党组织对自己的考察提前通过了,提前让自己一家人团聚了?
这么说,这位周小姐,也是我党的同志?他在自己家人面前只提周老板,不提党组织,这也是组织纪律规定,这应该没问题。
“啊,是周小姐啊,大晚上的,光线暗,我一下子没认出来。”刘成道,“好吧,大冷的天,咱们先进屋吧。”
听刘成这么说,周洁敏觉得奇怪,刘成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他为什么随着自己的话,替自己解围呢?
难道,他在演戏?既演给自己看,也演给他的家人看?他真是党务调查科派来的?
如果刘成真的已经叛变,自己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老齐。
现在必须保持镇定,免得被他看出来,然后见机行事。
“不是说我们全家都被仇家给盯上了吗?你怎么现在回来了?”这时候,王玉凤说话了,问女婿刘成。
“咱们有事情进屋里说好吗?”周洁敏对大家说道,“万一这附近有仇家认识的人,给人家听去,就麻烦了。”
“什么?附近有仇家的人?”听周洁敏这么说,王玉凤立马压低了声音,吃惊地看着周洁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这么担心,咱们还是进屋吧。”周洁敏说完,顾自往屋里走去。
见女儿和女婿也跟着进屋了,王玉凤翻翻眼皮,哼哼两声,扭了扭屁股,只能也跟着进屋。
见大家都进屋了,赵小松悄悄从柴棚里出来,躲进窗户一侧柴棚形成的阴影里。
“问你呢,现在怎么回来了?”屋里,王玉凤再度问女婿。
“啊,现在仇家不在南城,听说去北方了。”刘成道,“趁这个机会,我回来看看你们。”
“你一个拉车的,合得着得罪那样的仇家吗?”王玉凤嫌怨地看着女婿,“害得我们全家躲在这么个破地方,一点自由都没有。
你说人家要是给你一大笔钱,你为人家消灾,那倒也值得,可人家给你什么了?连我们家以前的收入都达不到,你说你图个什么?”
“收入?”刘成不解地看了周洁敏一眼。
“啊,是这样的,你们全家不是要躲避仇家嘛,收入都没了,周老板就让我每个月给你们送25个大洋,补贴你们的家用。”周洁敏硬着头皮说道。
“还一个月25个大洋?哪里啊?还不就是这个月才给了25个大洋?”王玉凤横了周洁敏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25个大洋?组织上每个月给25个大洋?”刘成心道,“组织上活动经费向来紧张,怎么会给这么多钱?”
这么想着,刘成便对周洁敏说道:“周,周小姐,周老板现在也不宽裕,不用给这么多钱的,给个生活费就行了。”
“什么?你说什么?”听女婿这么说,王玉凤一下子急了,瞪着女婿,“都是你那个周老板把咱们家害成这个样子,他们才给25个大洋,你就觉得太多了?你这么久躲在外面,家里的事情你管过什么?你管过你老婆儿子的死活吗?
人家给这么点钱,你就觉得多了?你干脆把自己卖给那个周老板好了,你还要什么老婆儿子啊?
你这个混球,我……”
就在王玉凤暴跳如雷的时候,大门口突然又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