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陆康找到他的时候,他直接答应了捐款的事情。
并且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这个决定是经过全家考虑的,丁鹏当然也知情。
半个月前,老爹刚去母校签订了捐赠协议,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将款项落实到学校的账户里。
丁鹏与老爹假装破产的时候,倒真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也根本没想到会把陆康给招来。
关于这件事,陆康不是不能关心,只是这个时间节点容易让人多想啊。
“宴无好宴,老爹你看,咱们还是钓到鱼了啊。”丁鹏揶揄道。
“去了才知道,陆老师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应该不至于。阿鹏,做人做事不能太武断。”
丁剑飞反驳道。
经商多年,丁剑飞也不是什么纯真的雪豹,陆康的某些想法,他是能够猜到的。
只是母校的滤镜太厚,他的内心仍抱有极大的侥幸。
没准不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呢?
……
晚上七点,丁剑飞父子如约来到酒楼。
偌大的包厢里就坐着陆康一个人。
丁鹏是第一次见陆老师,却见此人生得脑满肠肥,宽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憨厚的脸上隐约透着几分精明。
望见丁鹏父子,陆康迅速站起,一把握住丁剑飞的双手:“丁老板,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吧?今天晚上可得多喝几杯。”
“一定一定。”丁剑飞很是熟络地坐在陆康的身侧,一边说话,一边为陆康介绍。
丁鹏打过招呼便落座,整个人显得不冷不热。
席面上的酒菜倒是挺丰富,丁鹏吃得心不在焉,他主要是想看看某人的动机。
陆康这人倒也狡猾,吃了半个小时还在晃虚枪,不停地给老爹敬酒,谈天说地,就是不暴露自己的目的。
两人一喝就是三个小时,从靖康之变扯到靖难之役,就连丁鹏都被灌了两杯白酒。
见父子二人都有些喝高了,陆康这才切入主题:“丁老板,您那个工厂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丁鹏默默踢了老爹一脚。
丁剑飞表面上醉,实际清醒着呢,收到儿子的提示便直接搬出腹稿:“别提了,问题大着呢。”
“这段时间股市爆雷,亏了我几百万,经销商那边拖着我的货款不结。”
“手里这点钱只够发一个月的工资,下个月估计没办法开工啊。”
陆康脸色惊变,继续打听:“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问题呢?校庆将近,捐款有没有问题?”
丁剑飞支吾道:“可,可能会有点问题。”
陆老师的脸色又是一变,直接陷入了沉默。
陆康的眉头深深地皱起,思来想去许久,最后蹦出来一句:“捐款可千万不能出问题啊!钱财是小,失信是大!丁老板,你可是我校走出去的企业家,一定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啊!”
听见这话,丁剑飞的心凉了半截。
我以为你是在帮我想办法,没想到是来催钱的。
平心而论,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说的话嘛?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这话太伤感情,老丁不太能接受,还想再印证一番。
他立刻补充道:“陆老师,不是说不捐,我是想延期捐赠,只要给我一两年的周转时间,这笔捐款肯定是能拿出来的。”
事关自身利益,陆康也没听出来弦外之音,他有些为难道:“延期怕是不好吧,学校把校友榜都贴出去了,您的捐款额度在今年可是位列前十。”
“到时候是要拍照留念,一起做见证的,消息都放出去了,您这容易让大家下不来台啊。”
“这样,丁老板,你给我交个底。资金链的漏子能不能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