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山东省边界一个山村。
“哎孩他爹,前两天来咱庄的那俩人,看那派头是城里人哩,你说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整天往那山上跑,干啥呢那是,那山里难不成还有啥宝贝啊。”农妇一边择着韭菜一边问身后喂鸡的男人。
男人吐了口痰,眼皮也不抬的说:“瞅把你惦记的,那山上除了死人骨头能有啥宝贝,一帮城里人啥也不懂,回头进了死人山,有他们受的。”
农妇择完韭菜,站起身正要搭腔,眼角扫到门口有个人影,正眼一看,一个年轻姑娘背着个大包站在门口。
“妮儿,你站俺家门口做啥,”农妇在围裙上擦擦手走上前问。
农院里一院子鸡,鸡粪的味道冲人,白晶晶耸了耸鼻子:“大娘,我想打听打听,你们知道这村里有没有旅馆招待所啥的,能住人。”
“庄里有个招待所,你沿着这条路直着走,走到头再往右拐就看着了。”
白晶晶道过谢,向招待所走去,身后传来农妇的说话声:“孩他爹,又来一个,还是个俊闺女来。”
又?这村子还有其他人?白晶晶心下有些诧异,不会也是来倒斗的吧?
村子不大,没走多久就看到一个大院,水泥墙上用红油漆写着招待所三个大字。红色的大铁门半敞着,白晶晶往门内走了两步,探头看看:“有人么?”
简陋的水泥院里摆着几张桌子,角落里有个狗窝,一只杂毛白狗躺在那睡的四仰八叉,有一张桌子上摆着些饭菜。白晶晶凑上前一看,菜都没动过,可是人呢?
这时身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男人的说话声:“这一趟出来这么久,连点酒味都没闻过,今天可得好好喝一场……”
白晶晶转过身,从门外进来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胖胖的毛寸头,肉鼻子小眼睛透着股喜庆劲,手里还拎着两瓶酒。跟在后面的是一个高壮男子,穿着件灰色罩衫,隐约透出肌肉的轮廓,长相帅气,再后面是个大胡子的中年男人。
三人看见白晶晶都是一愣。大胡子挤上前来,堆着满脸笑,操着一口口音严重的普通话:“姑娘,住店啊?”
白晶晶点点头:“对,你是老板么,多少钱?”
“一天五十。”
白晶晶从腰包里掏出钱包和身份证:“要押金么?”
“不用,这没那么多讲究。”大胡子边说边领着白晶晶往屋里走,进屋是个小门厅,大胡子从柜台摸出一本厚薄子:“姑娘,你在这登个记,这是钥匙,你就住左手边第二间吧,我姓周,你就叫我周大哥吧,有什么事就找我。”
白晶晶登完记,托了托身上的背包向房间走去,周大哥叫住她:“哎,姑娘,正好晌午了,你也饿了吧,把东西放下一块吃点吧。”
“不用了,不用了。”白晶晶连忙摆摆手,腼腆的笑了笑。
“这村子里没有饭店,你也不能饿着吧,都是自己做的饭菜,别客气,就多双筷子的事,院子里那两位也是住这的客人。”周大哥十分热情。
白晶晶见状也不好再推辞,她一向不善言辞,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
招待所不大,房间还挺干净,被褥床单都是七八十年代的大花喜鹊的样式,有一种土里土气的亲切劲。
白晶晶把背包放好,洗了洗手准备去吃饭。她早上走的急没吃饭,村子又偏僻不通车,她一路找过来早就饿坏了。
周大哥看见白晶晶过来冲她招招手:“来,姑娘,过来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也是住这的客人,胖的那个叫周朋朋,这个是余昊。”
白晶晶礼貌的点点头:“你们好,我叫白晶晶,你们叫我晶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