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操练,是在队长指挥下编组队列,并以队为单位进退。由于没有旗鼓,林飞就定下了吹哨前进,敲锅后退的规矩。
操练得有个督导之人。林飞寻思一番。三个队长当中,莽夫种光道大大咧咧;爱拽文的杨发无法跟粗人打成一片;这督练的活。最终还是交给了沉稳的郑彦夫。
众人每日上午进行操练,下午进行授课。由杨发教文化课,教众人写字。
林飞则讲思想课,描述他的一些想法,不过都是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思想课只有两个规矩,有问题要举手提问,赞同就鼓掌。
林飞端坐台前,朗声诉说“曾经我见到一个衙役,在街上抓到一个饥民就开始打,打的头破血流,遍体鳞伤。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这个人穷。这世间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它世代相传又无法摆脱。我们要杀尽这世间的虎豹豺狼!更要为天下苦命人谋条活路!打破这贫苦的轮回!”围坐的众黑脸听不太懂。倒是读过些书的杨发巴掌都拍红了
隔日的思想课又开诉苦大会。
黑脸们矮个上台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这些苦命人,饱受官府地主迫害,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有的人讲着讲着,自己已经声泪俱下。众黑脸只觉感同身受,恨不能手撕了那些压迫者。
每日忙碌,林飞觉得自己过的无比充实。饥民们也慢慢变得精壮。
望望还在练穿刺的饥民们。林飞摸摸脸上刚刚长起来一点的胡茬,叹口气“就是装备太差了”
黑脸们只有一些腰刀,新进的人有根棒子就不错了。至于盔甲,那更是想都不用想。这样的队伍,要是遇到齐装满员且有饷银的官军,只一小队就能打的四散奔逃。
“是时候让他们见见血了。”此时的林飞倒是一点也不怕官军围剿了,大不了带着众人再进深山跑路。
……
蒲城北面官道,川流的饥民往西逃难。同澄城一样,也有泼皮无赖出城去抢那些可怜人的包袱。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些明显不同的饥民混入其中。
林飞带着三队黑脸,潜伏在众饥民中。他要让众黑脸见血练胆。三个队长只在后面压阵。
沙哑的哨声在空中回响。龙精虎猛的黑脸们同时冲向各自盯上的泼皮。挥舞腰刀,举起棍棒,鲜血四溅下,有胆小或者畏缩的黑脸也很快适应下来。
泼皮们哪见过这阵势,很快丢下一地尸体,没被打死的很快逃散一空。
道路上的流民们被这血腥场景吓到,躲在道路两旁瑟瑟发抖。
而林飞已经很熟练了。他站到高处,大声喊着“我林飞只为诸位乡党除害,有被抢了包袱的,到这边排队认领。”众饥民连声道谢。
林飞吩咐杨发,收拢所有包袱物归原主,为了避免冒领,要饥民在领取前说出包袱内装了什么,黑脸核对后再归还。
望望这些流民一如既往的悲惨生活,林飞让所有黑脸把随身的口粮分发。
然后派了一个黑脸,回虎家山喊狗子来。很快狗子带着十几袋大米赶到这里。众黑脸就在这蒲城县官道上架火煮粥。
流民们掏出他们的家什。接到粥后不住夸赞,真是好粥啊。煮的通透,没掺砂土,一大碗稠粥,喝完整个人都暖呼呼的。这在林飞前世只能算再平常不过的一碗粥,却能让这群流民感动的落泪。
喝了粥的饥民中,有一个老者向林飞跪地拜谢“好汉善心,长命百岁”
霎时间,拜谢声连绵不绝。
林飞只觉内疚。他现在还没有实力收容这些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