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办法？”

裴景林又问了一次，谢明一家曾是大夏的铸剑大师，裴景林的武器统统都是谢明为他铸造的。

现在随着工业革命开始，又摇身一变成了这座兵工厂的厂长。

“没办法。”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文件？”

“不好意思，裴先生，在下不知。”

谢明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态度很好，但一问三不知道。

“裴先生……”

裴景林笑了，他摇摇头起身告辞。

“谢先生，打扰了。”

“裴先生，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送了。”

谢明打开房门，微笑着点头示意。

走出办公室，裴景林也没感慨什么物是人非，世界总是在变的。

没有人一成不变。

哪怕是他，也同样如此。

“你们要尽快出货，枪支弹药方面可以缓缓，玉京兵工厂那边研制的虎式，你们要尽快帮忙生产出来。”

“现在前线就缺这种大杀器。”

嘈杂的人声从另一侧传来，大门推开，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青年快步走出，他身后还跟着三个工厂负责人，正不断核对这次的出货情况。

恰好，裴景林也走出办公室。

他转过头去，目光与远处的军装青年正面迎上。

谢明心头一震，拉着门的右手就要发力，可裴景林就站在门前，他关也不是，不关也不是。

青年眼中涌上惊愕，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要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了自己的肩章。

我躲什么？

是啊，我躲什么！

他用力挺了挺背脊，轻咳一声，又扫了眼自己的大校军衔。

底气缓缓升起，就在他即将开口的刹那。

裴景林没有丝毫表示，眼神仿佛看见了陌生人一般，扭头便走。

“师父，见到你的徒弟，不打一声招呼就要走吗？”

裴景林停下脚步。

没错，眼前的军装青年正是他曾经唯一的关门大弟子，也是在工业革命开始后，第一个迫不及待背叛他，背叛了整个武道的人。

康长素。

“我没有徒弟。”裴景林的嗓音听不出来情绪，他嘴角的弧度笔直，像极了锐利的剑刃。

“是嘛。”康长素笑了笑：“那裴选手，听说你今年接受了全运会的邀请？”

裴景林转过身，却见康有素脸上堆起了笑意。

“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到的特邀名额。”

“你可千万别浪费。”

“说不定还能再一次成为全民偶像呢？相比于过时的武道，运动明星的前途可要好上太多。”

“时代的车轮在前进，为什么我们要螳臂挡车呢？何不乘风而行？”

“呵。”裴景林笑了。

“你的乘风而行，就是以其他人为垫脚石的吗？”

康有素没有反驳。

他扭头看向关门不是，不关门也不是的谢明。

“谢厂长，裴选手来这儿是做什么的？”

谢明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刻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

“裴先生想要我买一些特种钢，锻造兵器。”

“哦。”康有素瞳孔闪烁，他颇有深意地看了裴景林一言。

“那你答应了？”

“没有没有。”谢明连连摇头。

“现在钢铁全部军管，如果要打造兵器，必须得有文件才行。”

康有素满意地收回目光，随即轻描淡写道：

“既然如此，把那柄剑算在我的账下，归为军需。”说着他指向谢明。

“这柄剑，就由你亲手来做”

“谢厂长，你的手艺应该没有忘吧。”

裴景林眉头紧促，他并不理解康有素要做什么，后者却又道了一声。

“希望下周能在体育馆，亲眼一睹裴选手的风采。”

……

“首长，情况有变。”

“嗯，怎么，工厂出事？”

“不是。”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靠墙的水壶。

康有素站在桌前，目光闪烁。

“我今天去谢明的工厂，居然看见了裴景林，他还想让谢明用特种钢给他锻造一把剑。”

“裴景林？”

听到这个名字，桌后的中年人微微抬起眼皮。

“首长，现在虽然武者运动员化已经基本完成，但民间依旧有复燃的迹象，我这位师父已经三年没出过门，我很了解他。”

“上一次他这样出关后，去的地方是天门山。”

中年人的目光霎时锐利，天门山之战，可以说是彻底奠定了那位曾经天下第一的身份。

“你是说……”

“不错，我严重怀疑我这位师父想要在运动会上搞事。”

“为了大夏，我们应该扼杀一切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