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九恍然大悟,激动地直拍大腿,“我怎么就忘了这茬呢。”
“不过不管怎样,还是要动手先抓过来,不然这笨鸟一会儿就飞走了。”
赵瑞九这般想法也无错,灵鸽最是认生,除了饲主和收信人外基本上不会接近任何陌生人,眼下撇开动手抓捕这一项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法子。
“香炉峰的黑羽灵鸽向来机敏聪灵,怎会冒失冲阵来到山峰末端?”
齐霄拦住了蠢蠢欲动的赵瑞九,一直以来小心谨慎能让他在冷静时捕获到旁人难以注意到的微小细节。
信鸽的叫声中分明掺杂着惶恐和不安,像是在逃避什么。
“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在追捕它……”
脑海中的念头一经闪过,齐霄的耳畔便传来一声嘹亮的鹰啼。
……
金色的魅影从洞口飞掠而过,舒展开的翅膀落在地面上的阴影足有两丈之长。
巨大的羽翼扇动间,似有阵阵腥臭的妖风灌入洞穴。黑色的利爪踩过山壁上的歪脖子老树,留下触目惊心的沟痕。
弯钩形的鸟喙摩擦在岩石上,创出点点火星,脖颈上散开的白羽好似雄狮野性的鬃毛。
仅是远远一瞥,就让人心生惧意,不敢与之为敌。
高亢的尖啸声不断响起,直把藏身洞内的黑羽灵鸽吓得到处乱蹿。
角落里,一发阴冷的石块击中了慌不择路的信鸽,齐霄将其握在手上,防止乱跑。
“坏了,是白冠金雕!”
赵瑞九激动的心情从天堂坠入地府,他算是明白信鸽为什么偏离了目的地,原来是被这头凶残的猛禽盯上了。
“白冠金雕生性凶残,专爱捕食小型飞禽,一旦锁定猎物,不将其捕食誓不罢休,短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三两月,没有任何禽类能在其的穷追猛打下逃脱。”
齐霄心里凉了半截,山洞外盘旋的金雕虽是幼年,可凭借其强横的肉体和天赋神通,实力堪比练气三重的外门修士。
别说是以送信为主,几乎毫无战力的黑羽信鸽,就算是寻常修士被盯上也在劫难逃。
“毁了,都毁了!这金雕就是个怪胎,专爱捕食这种不够塞牙缝的小鸟。”
赵瑞九瘫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生出的希望又破灭了,怎能不让他垂头丧气。
“事已至此,不是它死就是我亡。”
齐霄从银戒中取出短刀,将细长的线绳捆在受伤不重的灵鸽腿上。
“你疯了,那白冠金雕实力堪比外门修士,别说是现在无法施展灵力的你我二人,就算换到山外我们也不一定能胜过它。”
赵瑞九虽然已经饿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但还没糊涂到赤手空拳搏杀灵兽。
“灵药峰的大阵封锁一切灵力,就算是白冠金雕也不例外,它没法施展本命神通。”
齐霄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只是冷静分析道,“换做外面我们自然不是这扁毛畜生的对手,可一旦它进入洞府,就无异于自废双翼,到时候我们再联合出手……”
“就算无法施展神通和羽翼,仅凭那双铁爪,我们也不是对手啊!”
赵瑞九被齐霄胆大包天的想法惊地不行,连连摇头表示拒绝,比起做金雕的爪下亡魂,他宁愿当个憋屈的饿死鬼,至少不会落得利爪开肠破肚的下场。
“我吸引它的注意,你藏身暗处随时准备偷袭。”
齐霄知晓赵胖子的顾虑,不惜以身犯险,主动提出与猛禽正面周旋。
“不行不行,白冠金雕羽毛堪比甲胄,小刀怎可能刺得进去!”
就算是齐霄带头迎击,赵瑞九心里也没半分把握,那金雕生的威风凛凛,仅凭肉体凡胎哪能是嗜血猛禽的对手。
“银戒里的存粮撑不过三天,这金雕生性最是偏执,要不将信鸽拱手相让,它能在外面一直蹲守。”
齐霄没有危言耸听,眼下形势严峻,如不兵行险招,定无脱身可能,“是被这扁毛畜牲活活困死在山洞里,还是奋力一搏求得一线生机,你心里难道没数吗?”
“况且,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不配合,我一人照样会选择出手。”
恐惧是最强大的敌人,齐霄知道赵瑞九已然被金雕凶悍的外表震慑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他也选择退缩,那两人以后便再无可能一同生出反抗的心思了。
注视着搞不清形势,畏惧退缩的赵瑞九,齐霄猛地呵斥道:“连个畜生都怕,你练什么气,修什么道!”
是人就有三分胆气,眼看着逃生的希望近在眼前,却处处受制于一只嗷嗷怪叫的大鸟,哪能不让人心生愤恨?
想到可能困死在山洞里的憋屈,赵瑞九双目圆睁,眉头倒竖,一把夺过齐霄手中的短刀,破口大骂道:“该死的畜生,你赵爷爷今天就把你宰了祭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