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鱼顺从的坐到了沙发上,好不容易挤出的眼泪舍不得擦,顺着脸颊向下流,吴子廖抽出茶几上的纸巾递向周小鱼,奇怪的问:“至于吗?啊?周小鱼?”
周小鱼接过纸擦掉眼泪,心里遗憾,擦掉一批,那一批眼泪还得想办法挤,嘴上难过的说:“跟活人接触太难了,还不如出去打僵尸呢。”
吴子廖本来一脸严肃,听周小鱼如此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然后双臂交叉在胸前,端站在周小鱼面前,反问:“那你想怎么样?你三师叔教学风格就那样,他门下的弟子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一屋子的学生他一视同仁,我没见他哪里针对你了,是你自己非要这样想,因为他认识了你,知道了你的名字,所以在课上就多提问了你,仅此而已。”
周小鱼越想越委屈,第二波眼泪不请自来,周小鱼扯了几张纸糊在脸上,伤心的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看到他我就烦,我不想上他的课,我要出去找鬼王,趁他正薄弱的时候,我得找到他。”周小鱼撅着嘴,落寞的坐在沙发的一角,假戏动了真心。
吴子廖站在当地,耐心的劝导:“离开这就解决问题了?遇到障碍就逃避?你师叔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也逃不出一个范围,也没跳出三界,无非就是问你几个学过的问题,答不上来,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你跑我这哭天抹泪,你想让师父帮你什么忙啊?问题我能替你答,还是考试我能替你考?”
周小鱼半低着头,长睫泪闪,心道不妙,马上就要被师父牵着鼻子走了,周小鱼及时打断:“以前别的道长讲的时候,我学的是很好的。”
“他问的也是别的道长讲过的内容啊!”吴子廖淡然的驳正:“只不过别的道长不问,也不深究,得过且过,你就自以为是了,你要真的学得好,你三师叔就拿你没办法了。”
周小鱼垂头丧气的出了吴子廖的院子,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个
环节出现了问题,怎么会是一无所获呢?眼泪白掉了,戏也白演了,一顿被师父洗脑,最后“咣叽”一下,问题又砸回自己头上,周小鱼怅然若失,去了食堂。
周小鱼的足迹萎靡的踏过青石路面,姜道长的大脚就快步的踢开了路上平铺的枫叶,刚钻进吴子廖的办公室,迎面一沓白纸就飞了过来,姜屠慌张的接了两张,错愕的看向办公桌后端站的吴子廖,然后弯腰去捡白纸,不解的问:“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吴子廖嗔怒的指着姜屠道长,责备说:“你没事打我徒弟干什么?”
姜屠一听,眉舒眼张,开怀大笑,将纸扔回吴子廖的办公桌,笑说:“原来是这事啊,那你可冤枉我了,我谁都打,可没单单教训你徒弟。”
吴子廖从办公桌后绕出来,嗔怪说:“你给我收敛点吧。”
却听姜屠在身后“哈哈哈”不住的朗笑,说:“怎么了,有学生投诉我了?是不是那周小鱼,那我告诉你,我绝对没故意欺负她,打她我是最轻的,你看我教训我自???????????????己的徒弟是什么力度,还有不到两个月考试了,他们这么稀里糊涂的,成绩不合格,这一年都白忙。”
吴子廖转身斜睨姜屠,面露不悦说:“你少在那给我上升高度,就算明天考试,也不能你这么揠苗助长,别太过分。”
姜屠挠了挠脸颊上的长疤,无奈的点了几下头,笑说:“行行,以后我注意,话说回来那周小鱼什么来头,你家亲戚啊?”
吴子廖眼神锐利,盯看姜屠,把姜屠看的心里发毛,才听吴子廖说:“她是吴歧的侄女。”
姜屠眼神发直,半张着口,良久才发出长长的“啊”音,脑袋里疯狂的运转,紧接着又“啊”了一声,才说:“她就是那个僵尸复活的周小鱼啊,我说你怎么收了个女徒弟,这两年总出门不在家,对你的关注太少了,原来她就是那个周小鱼啊。”
吴子廖耐心的解释说:“她现在举目无亲,六合道必须给予人性化的照顾。”
姜屠嘴角下撇,鄙夷的看着吴子廖,嘀咕说:“六合道举目无亲的多了,很多小孩都是孤儿身份来的,你就说你偏心你自己徒弟得了,我看咱们六合道的伏泉剑还在她那呢,我就觉得这小姑娘来头不小。”
见吴子廖抬脚要踢人,姜屠一个大跳闪到一边,乐哈哈的说:“那行吧,我以后注意,这家伙我是惹不起了。你是真心疼你徒弟,你好歹也心疼一下你师弟,上回这小姑娘在山里,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指着我鼻子问我师父是谁,大言不惭要跟我师父聊聊,说我没素质。得了,下回她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我绝对听之任之,二话不说,乖乖去入云峰把她师爷请出来,让他们二位促膝长谈。”
吴子廖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姜屠说:“行,你能做到我就佩服你,下回再有事,上师父那去告状,可别找我。”
姜屠笑嘻嘻的推开房门,回身发问:“没吃饭呢吧?走吧,咱兄弟俩,苦命相连,徒弟那都是学成就飞了,咱哥俩那才是实打实的,用命磕出来的兄弟。”说着姜屠拉过吴子廖,二人脚步轻快,奔向食堂,一路袍角翻飞,惊起青石路上闲懒的枫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