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全程他都是龇牙咧嘴，痛的面容扭曲，女儿红度数不高，可不高也是酒啊，擦拭伤口和撒盐没有任何区别。

李霄也是硬气，想着反正一时痛也是痛，长久痛也是痛，为什么不选择只痛一时，所以在清理了第一个伤口后，他手脚变得麻利而迅速起来，擦拭过程完全像是在洗澡，全身只要他能接触到了，管他有没有受伤，先擦为敬。

他速度是快了，但刺激也是全面的，若不是曾经享受过黑暗绝望，李霄觉得他准会痛晕过去。

“小萌，帮帮忙，背上也给我擦擦。”

“呜呜...我，我不敢...”

有中痛叫看着痛，李萌没有感受过酒精擦拭伤口的疼痛，但她知道哥哥一定痛极了。

这就像看到有人用针穿指头缝，那种痛光是看着就面目抽搐，大气不敢喘一口。

“快点。”李霄痛的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想快点结束。

“是，呜呜，是。”

李萌被李霄的虚弱吓了一跳，赶忙拿起已经被染得血红的棉布走到李霄身上。

只是当她走到李霄背后时，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

“呜呜，呜呜...”

“怎么，怎么了，小萌？出什么事了？”李霄不明所以，紧张的看向四周。

李萌一手握着嘴巴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另一只手指着李霄的背，“哥哥，背，背上好多，好多...”

“好多什么？”李霄内心一疙瘩，连忙扭头看去，却发现背上除了密密麻麻的抓痕没有什么异常啊。

“小萌，你看到了什么？”李霄神色紧张，他是知道李萌有一双特殊的眼睛的，很多他看不到的东西，李萌都看得见。

李萌泣不成声，“伤口，好多伤口，都，都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

“哈哈，我还以为有什么怪物呢，”李霄闻言，长松口气，无所谓道：“没事，快擦吧，皮外伤而已，过几天结疤后就好了。”

李霄说的越轻松，李萌就越是自责，越是愧疚，以前哥哥出去从来都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一点伤都没有，这一次她任性要跟着去，哥哥就差点死掉，这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

“呜呜呜...”

“小萌，快一点，不然伤口感染，以后就好不了了。”李霄催促道。

“啊...”

李萌听到好不了，吓了一大跳，赶忙上前为李霄擦拭起来。

不过她的动作比起李霄来说就温柔了无数倍，李霄因为身前的刺痛，甚至没感受后方的痛苦。

他扭过头还想催促李萌，却看见李萌流着泪，正在无比轻柔的给他擦拭伤口。

让女人流泪是男人最窝囊的时候，李霄伸手揉了揉李萌的脑袋，轻声道：“小萌不怕，哥哥没事的，哥哥从来没有骗过你，这次也一样，这些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几天就好了。”

李萌低着头，并没有回答李霄。

亲自为李霄擦拭伤口，她能分得清什么是皮肉伤，什么是伤筋动骨，李霄的背面，大多数伤口的确只是表面，但同样还有一些伤口深入肌骨，特别是在擦拭肩膀地方时，看到一点点的苍白色，李萌心痛的差点晕倒过去。

“哥哥，哥哥，哥哥...”

无数的愧疚和担心最后化为一声声呼喊，李萌不断重复着，仿佛是要把哥哥的身影刻入灵魂，刻入生命。

而李霄听着李萌的呼喊，也一声声的应答着，声音无比轻柔，像是在呵护婴儿缓缓入睡。

黑暗笼罩了大地，带给世间纷争和绝望，人类是脆弱了，稍微一碰就会倒下，但人也是坚强的，他们可以在绝望中制造希望，在纷乱中创造和平，意志的力量超乎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