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村头。

老人还坐在这里，呆呆的望着前方。

“月亮圆了哦哎——”

“娘亲红了呜呜——”

他还在似说似唱着那渗人的歌曲。

一只三条腿的瘦弱黄狗，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菜叶。

它呜呜的叫着，费力的用双脚站起，然后用唯一的前肢按在老人的膝盖，嘴巴靠近，把嘴里的菜叶送到老人的嘴里。

老人本能的咀嚼着。

“澈哥儿。”徐大牛见到这一幕，这钢铁般的汉子也不由得眼眶含泪。

徐澈走向老人。

“汪！”

这黄狗立刻警惕的看着徐澈。

“好忠仆。”徐澈拱手行礼。

黄狗见了，居然有些羞涩也低头行礼。

它不会说话，它很聪明，但还不至于成精成怪。

看徐澈的态度很好，黄狗才允许他靠近。

徐澈来到老人面前，蹲下，握着老人的手，说道：“老人家，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你魂归回来看看吧。”

老人低下头，浑浊的眼睛稍有些神采，但他伸出手，对着徐澈缓缓的摆着手。

还是下午那一模一样的摆手的姿势。

这不是在打招呼。

那时候的摆手，和这时候的摆手，都是一个意思。

让徐澈不要留在这里！

徐澈自然不会离开，他跟老人说完话，就站起身，走向村头的屋子。

那屋子，是下午柳二丫出来时的屋子。

里面灯还亮着。

靠近了，能听到细微的喘息声。

徐澈敲了敲门。

“谁？！”

里面的柳二丫吓一跳。

“在下，徐尘竹。”

“啊？徐老爷？你稍等！”

里面有些慌乱。

徐澈探头看向屋子后面，一只黄鼠狼从里面跑出来。

它竟也扭过头，看到了徐澈，连忙拱手。

听柳二丫说，这是个秀才公，它可惹不起！

徐澈拱手行礼。

这黄鼠狼点点头，然后跑进了黑夜中。

徐大牛看疑惑了，问道：“澈哥儿，这黄鼠狼是保家仙吗？他怎么不说话呢？”

保家仙并不是完全融入凡人生活的，他们能说话，也有一些神奇法术，但很少会展示出来。

他们自己不说的话，本身完全是动物，凡人是看不出来的。

徐澈也不是火眼金睛，他只能通过对方的行为来推断。

徐大牛暂时也是如此。

听了徐大牛的疑问，徐澈道：“虽然不保家，但却保人，有小善，也有小德亏损。”

“什么意思啊？”徐大牛再问。

徐澈答:“帮助人是善举，但趁人之危，借此污了女子清白，亏了德行。”

徐大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