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休矣!
林寒聪紧抿嘴唇,顿时寒意从心中起,脊柱发凉。
……
……
南望山半山腰的东侧,一份书帛正悄然间形成着。
白衡俯首:
“灵田二百亩,年产八千斤灵米,灵草……除去上供给大道宗……炼丹……年结余三百灵石。
“……下有小宗田氏、孙氏、安氏渐大。
“另,林子平疑似筑基。”
笔停,墨干。
他随后将这份特制的帛纸浸泡在水中,上面细密的字迹缓缓消失。
白衡将其卷起,揣入怀中。
正面露难色时,这间小阁楼后面的窗户口中忽然钻进来一人。
身板不算壮,也初具雏形,模样俊秀,身着华服,一看就是在家中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
每一根眉毛上都挂着得意。
“聪公子……”
“嘘!”
林寒聪按住了他欲起身的肩膀,同时回头鬼鬼祟祟地看着后面,拉住白衡就走。
“走,下山。”
“去哪?”白衡懵了。
“临江城,快快快,我那烦人的妹妹马上就来了。”
闻言,白衡瞬间心中狂喜,自己正愁怎么将他骗下山呢,想不到这位爷就来“自投罗网”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眉头皱了起来。
这位爷自小只培养在大宗,口中的“妹妹”也只有清小姐了。
可“妹妹”这个称呼还是他前几年上学堂时调皮喊的,如今……前几日还灰头土脸,今日却说满心欢喜。
难道……
又突破了?
不可能!白衡迅速在心中将这个猜测否决了,他前日才刚突破的炼脏四层,哪有人能突破得这么快。
饶是以林家老祖林江仙的天纵之才,蹉跎半生问询仙路后,也是耗费了近两年才将五灵根炼化完全,平均五月一层。
这林寒聪……
不对劲,林家不对劲!
依时间来看,最近发生的事里只有林家祭祀了。
白衡按住怀中帛书,不动声色,随他下了山,一路向南。
穿过一片密林,视野豁然开阔起来,滔滔江水东流去,宽阔的江面与天际平整。
寻了一个船家,便一起过河去了。
这一带虽有不少修士与修士家族,但多聚于有灵脉的灵山上,或是那临江城中,其余的地方,凡人倒也不少见。
泛舟江上,林寒聪如是久困于樊笼,一朝脱困的鸟儿,叽叽喳喳个不停:“白衡啊,当年大父带我游历时,剑从天上飞,横渡渌水江……”
白衡静静听着,他清楚林剑仙早已不再,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扫了林寒聪的兴,对方也不会信。
林寒聪却是越来越起劲。
涛涛江水,宽又宽,风浪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四处张望,肆意呼吸。
而此刻的南望山。
熟悉的大堂前,熟悉的庭院,熟悉的轮椅,也是熟悉的书卷。
林子安看着林江默这位新晋三叔走了过来,笑问道:“那白衡下山去了?”
林江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