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就说你猜不到,是公社的杨主任。你是不知道,那家伙竟然是杨季安的表哥,咱村居然没人知道。”
石头这话一出口,杨志远就明白了,这次县里换了领导,又抓救济工作,看来是有大动作了,而且他也终于明白杨季安为何上午会出现在医院了,因为一些原因,美子住院他去过公社盖章,看来应该是公社杨主任告诉了杨季安。
几人正聊着,外面突然有吵杂的声音传来,似乎是从村口的方向。
杨志远和柱子他们立刻走出窑洞,站在柱子家院子口处堆积的玉米杆前往村口望去。
这时,村口石桥下面多了几个人影。
“不好了,咱河道没水了。”杨志远听到喊叫的声音了。
“柱子石头宝来,走,去村口看看。”
“走。”
几人急忙出了柱子家,顺着坡道往村口跑。
这条河不大,弯曲盘旋流经十几个村子,由于常年干旱少雨,水量很少,可是它对于上杨村却是极其重要,不但河岸边的田地需要这条河,山腰上的地也需要从这条河挑水上去。所以一旦断流,那原本干旱贫瘠的上杨村就更不好过了。
此时,村里都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动了,除了发现断流的那两个人在石桥下,最先出来的就是杨志远几人,然后就是村委会里跑出来几个老人和柱子爸,还有五个村委会的人。最后整个村都骚乱起来了。
“爸,妈,莹莹,你们也来了!”杨志远来到石桥下,就看到父母和妹妹也来到这里。
“这河要是没水了,咱以后可咋过啊,老天爷啊,就不能给咱一条活路吗。”母亲一看到干枯的河床,眼泪哗啦就掉了出来。
“妈,别着急,会解决的。”杨志远安慰着。
很快,村口石桥下面聚集的村民越来越多。柱子爸和几个村子的老人以及村委会的人挤进了人群中央,当然也有杨志远几人,村民们围成了一大圈,个个都眼巴巴的望着那条河,小河已经露出了河床,而且还是湿润的,显然是刚刚断流。
“大头,咋回事?”柱子爸走到河床边,询问刚刚发现断流的那村民。
他刚刚当上临时主任就遇到这种事情,也是着急上火。
“铁山,我也不知道啊,刚刚和我弟从县城回来,到石桥的时候累了就停下来,没想到就是停下来歇着才听到没有流水声了。”
听了大头的话,一旁的杨志远想到自己也是回来没多久,只是自己急匆匆就过了石桥,根本没有注意,很可能那个时候就断流了。
“这样啊,那得先找出原因才行。”柱子爸说道。
此时围观的村民更是吵杂的不行,各说各的,有人说河水蒸发了,也有人说河水渗到地底了。
更有几个老女人说是上杨村有人犯错了,老天爷为了惩罚上杨村,这话一出,许多村民想到了刚刚被抓的杨季安,于是很多村民开始大骂杨季安,归罪于他。
当然,也有少数人说,这很可能是上游出了问题。这个观点也有不少人认可,但却被叫骂杨季安的声音淹没了。
这时,站着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老人延顺开口说:“铁山啊,依我看呐,这河床虽然还是湿润的,但是水已经没了,现在这天气它不会突然就蒸发了,这老天爷惩罚,更是无稽之谈,不可信,我琢磨着还是上游的原因,说不定是上面平坝村的问题。”
延顺大爷说完,眼睛向着西边望去,似乎在想着什么。
柱子爸一听,觉得有道理,他头一回当主任,啥也不懂,延顺大爷开口,他是求之不得,于是急忙说:“延顺叔,那我带几个人沿河往上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