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远,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自己人,客气个毛。来,祝你扎根农村做新农人。”陈广很高兴,毕竟来说,杨志远是在大学可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一杯酒下肚,陈福海放下酒杯,开口说道:“小杨啊,你租的那个村是上杨村吧?”
“嗯,陈叔,那边地租比较便宜,再往南这边就贵了。”
“呵呵,便宜是有原因的,上杨村原先都是石头地,种不出庄稼,当年可是这十里八村最穷的地方。”
“陈叔您知道?”杨志远一听来了兴趣。
“哎,不瞒你说,我们陈家原来就是上杨村的人,我父亲叫杨德庆,当年就是因为太穷了,后来倒插门入赘到陈家村这边,所以我也就跟姓陈了。”
陈福海轻叹,这些往事他也是听父亲偶尔提前,比较当年他还小,根本没有经历过。
“杨志远?杨志远……”陈福海突然念念叨叨,似乎想起什么。
“陈叔,怎么了?”
“爸?”
杨志远和陈广见状,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你叫杨志远,难道和上杨村有啥关系吗?”
“陈叔,我不是很清楚,虽然我是孤儿,不过自小在皖南长大,离这里远着呢,应该不大可能。”
“哦,其实当年上杨村也有个人,和你同名同姓,只是……听我父亲说,他高考落榜,后来便郁郁而终了……”
“福海,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人家小杨大棚搞起来了,说点吉利话。”一旁的陈广母亲插了一句。
“是是是,小杨,你们都是搞农业的文化人,来,叔祝你大棚越搞越好。”
杨志远举起杯,心里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同时左手意下时的在胸前摸了摸。
当时他租了几十亩地,同时还有一套破房子准备居住。清理杂物时都是一些破烂之物,可就在这堆腐烂的杂物里,他却发现了一枚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个书包模样的石头,上面刻着志远两个字,当他觉得挺有趣,似乎是给自己造的,于是找了跟红绳穿起来戴在了胸前。
听到陈福海此番话,杨志远想到了一个可能,自己租的那套烂房子很就是当年的杨志远家的老宅,而那颗刻着志远二字的书包模样的石子也很可能就是他的东西。
酒足饭饱,杨志远起身告辞,陈福海虽再三挽留,但杨志远还是坚决回去,陈家三人送至门外。
“小杨,啊,路上骑慢点,过山路小心点。”陈广母亲交代着。
杨志远别过陈家,骑上三轮摩托带着购买的满满一车种子肥料返回了。一路上,杨志远始终念念不忘陈福海所讲,他满脑子都是那个高考落榜的杨志远。
脖子上的石头坠子不断的摆动。夜色中,伴随着摩托车颠簸,坠子的摆动愈发变得有规律。
山路上,坠子的摆动规律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节奏,随后一股压力产生,一眨眼间,杨志远彻底从山路上消失了,还有那辆无人驾驶的摩托竟然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清晨,一缕阳光穿透东边的延绵山脉斜斜的射入山谷内,夏末的高原夹带着微凉空气拂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浑厚而高远,朦胧悠长。
原本空无一人的山路上,一个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他疑惑的四下张望,像是寻找着什么。许久后,他摇晃着脑袋,而后一步一步朝着山腰处的村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