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舞九趁着合欢与秦丑相斗拄着龙头杖快速离开。
她虽然已是老态龙钟命不久矣,可耳朵还好使的很,若是当真晚节不保,她这老脸没地放。
風羽倚着树干感慨道:“几年不见这郑乾变了许多呀!他是用什么方法操控死人的?若是我军有此秘法何愁不能一统天下,唉。”
“我去把他捉来,关进地窖用刑具拷打,不怕他不招”
“回来,国都没有了,你还能找到風家后人?是你当皇帝还是我当皇帝?那三宫九院的美人我可无福消受。”
風羽踩着树冠离开,戚染紧随其后。
他追问風羽:“不看了?”
“杀人而已,我以为多惊心动魄呢!有什么好看的,你踩死蚂蚁后还蹲下数数踩死了几只蚂蚁?”風羽甩袖脚踩飞鸟遁走。
戚染立在虚空看着風羽的背影宠溺一笑,自从風羽有孕在身后脾气总是阴晴不定的。
很久以前他曾听闻女子若是有孕喜怒无常是正常的,比他来葵水还难受。
怀胎十月,还要去闯鬼门关,風羽别说发发脾气,就算是打骂他,他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他们舍弃了太多东西才走到一起,感谢时过境迁让沧海化为桑田。
戚染捂脸痴笑,心道:“真好,不枉我欺师灭祖偷了换魂丹。”
風羽去而复返,站在戚染对面,有些不高兴的说:“我累了”
戚染近前将她抱起,赔罪道:“是为夫的错,我们这就去看枫叶。”
風羽在戚染胸前蹭了蹭,闷闷的说:“我不想看枫叶了,我想坐在沙漠看日出。”
“好,为夫这就带你去云巅省”
“云巅?”
“就是以前的临闫关,诸华还是诸华,只是这里的人更换了地界,有增有减,相应的你所熟知的人事物都发生了改变。”
風羽嗤笑道:“物非人非亦是正常,我要临闫关方圆千里的地界。”
“好,你就是想要这诸华,我也帮你打来”戚染抱着風羽凌空而行。
七天后他抱着風羽坐在临闫关的破城墙上看辽阔无边的沙漠。
“风吹沙舞遮漫天,昼伏夜出闯大漠。想当年我率五千精兵驱逐高柏那些棒槌,天太热了,那太阳毒的能把人肉烤个半熟。秦唐那孙子想吃肉想疯了,居然捅死了战马”
“我知道,后来你们的战马全进了肚子,五千精兵将那些棒槌赶到了火山险地,怎料火山喷发,只余百人逃出生天”
“没错,我记得我们躺在炙热的沙漠上,我闻到了肉香味,与家猪肉好像。当时我好像快死了,不知是谁的叹息将我惊醒”
風羽顿了顿仰头看天边白云接着说:“风沙漫卷,一阵妖风袭来,我好像看见你身着一袭蓝色纱裙,长发飘飘,含笑而来。”
戚染很是心疼的将風羽揽入怀中,当时的他被师父领回宗门面壁思过。
“我记得眼前最后的色彩,橘色的夕阳照耀在沙漠上,沙子开始发凉,有只蝎子爬了出来,它咬了我一口,我已经没有力气撵走它了。”
風羽转身将戚染面对着自己,她盯着戚染的眼睛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天下间只此一双,我永远记得。”
“重瞳再无二人,哪怕转魂也跟着,我本来是为赎罪不愿再与你相见,可是心有不忍。風羽你可知我愿为之屠戮天下。”
風羽笑答:“我亦如此,若非我背弃他们,風国也不会荡然无存。”
“都过去了,为夫如今守在你身侧,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够了,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