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伤人。”

安亭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面对真实的锐评，表现很平静。

他改变了很多人，不仅仅是简单的命运，还有性格。

川哥，也是其中之一。

张竞安抚一句：“不过，以私人的立场，我并不讨厌这样子的你。”

“谢谢你的安慰。”

安亭又不傻，听懂了张竞的潜台词——以私人立场，不讨厌这样子的你；以工作的立场，大抵是不认可的。

过了一会儿，张竞可能也觉得自己言重了，留一些私人时间给安亭自我消化，一个人离开了。

“那我先走了。”

“嗯。”

等到张竞离开后，陈婧走了出来，说了一件事。

前不久。

元宵节前后，顾雪丽正式宣布自己要退圈了。

在安亭高二那一年出道，在安亭大三这一年退圈。

不知不觉之间，她也活跃了五年时间，虽然不算很长，无法与娱乐业的老妖怪相提并论，但已经足够了。

陈婧与顾雪丽以前在城市广场是不错的朋友，尽管此去经年、两人已经毫无联系，但前者还是有花心思关注后者消息，正好注意到这一件事，索性转达给安亭。

听完，安亭有些愕然，又释然了。

他知道顾雪丽迟早都要退圈，确实差不多了。

“帮我订一张飞往S市的机票。”

“好。”

“你…也一起去吧。”

“嗯！”

……

一方面是到了大三下学期，课程变少了；另一方面是安亭是秘密基地创始人一事已经曝光，学校对他的包容度很高，一个学生要打理公司还要上课，确实不方便。

这一会儿，还不是周末。

他很任性出远门了，跟班主任说一声就可以了。

当天夜晚。

在陈婧的陪同下，安亭见到顾雪丽。

随着顾雪丽出演的角色变多，形象百变起来，粉丝们不再拘泥于奶茶姐姐的经典皮肤，至少已经不再是粉色秀发，而是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

约见地点是S市的一家秘密基地。

顾雪丽对于陈婧的到来，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恍惚道：“我记得你，记得你教我穿丝袜。”

陈婧亲切一笑。

安亭直奔主题，道：“我都听说了，你要退圈了吗？”

“嗯，虽然说了要退圈，但还是要忙完手头上的工作，需要一段时间，估计会在九月前结束一切。”

言语间，顾雪丽喝了一口饮品，长舒一口气，看上去有些释怀。

“你的家里人允许你这样做吗？”

“无论是公司，还是家里人，他们都同意我退出。”说到这里，顾雪丽点了点头，顿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对于一个工具人而言，要让别人放手，必须让自己失去价值。”

安亭怔住了。

一方面是音乐创作才华的枯竭，另一方面是影视之路的坎坷，让顾家人和杨总监对于顾雪丽失望了。

在他们的视角里，工具人没用了，也就放弃了。

事实上。

顾雪丽的转型之路，属于是出道即巅峰，主演的第一部电影大赚一笔；第二部开始划水；第三部慢慢持平；第四部开始亏本。

已经有点票房毒药的既视感。

安亭打趣一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吗？”

顾雪丽气鼓鼓，反驳道：“说什么呢？肯定不是计划之内，我没有亏钱的癖好，我的音乐灵感枯竭，这是事实；我不会演戏，这也是事实，只是觉得时机到了，顺势而为之。”

确实。

这个女人很爱钱，不会故意去亏钱的。

安亭尴尬一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