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城的城门，仍是令狐文宪负责的城门。

回到利川县城，浑身染血，好似穿着血衫的许夜，与从头白到尾的诸葛白，形成鲜明对比，惹来利川县城的百姓瞩目。

但许夜身上的煞气太重，百姓们只敢远远观望。

凡是二人所至，百姓们避之不及。

黑眼圈还未消去的诸葛白，好奇地看向许夜，问道：

“阿夜，利川县城这么大，该去哪找芸姐和小强？”

他从许夜处得知几人的关系，对胡芸姐弟的称呼，亦随许夜。

“不知。”

许夜摇摇头。

那日他并不在城中，怎可能知晓二人踪迹。

但不知，可以问。

诸葛白见许夜不语，撇撇嘴，只得无奈跟在许夜身后。

二人很快来到县衙。

县衙外，两名捕快萎靡不振地站着岗。

哪怕县令和县尉都没了，他们这种底层的捕快，亦得好好干活，等待新任县令、县尉上任。

“石头。”

许夜来到被箭矢射出坑洞的石狮子旁，出声喊道。

站岗捕快二人中，便有一人是许夜的老熟人石头。

石头听见许夜的声音，浑身一颤。

他惊恐看来，见着石狮子旁的许夜，牙齿上下颤动，好似打快板似的。

“许、许、大、大、大侠……”

石头颤颤巍巍地朝许夜走来。

另一名捕快，见着许夜出现，想起许夜所作所为瞬间湿了——被吓尿的。

许夜面朝石头，平静问道：

“你可知芸姐和小强踪迹？”

胡大叔是被捕快抓入牢中，想必先前捕快亦去家中抓捕过芸姐和小强，或许知晓二人踪迹。

石头知晓许夜目的是问二人踪迹，亦是松了口气，不再像先前那般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牙齿不再打颤，认真答道：

“当初头……刘星宇，让我们去抓胡家姐弟，都已将二人制伏，却突然出现一银发老人。”

许夜一愣：“银发老人？”

他想到当初十里铺入口处，那位吊儿郎当的老人。

石头后怕地点点头：

“对，那银发老人出现之时，轻轻一挥袖，便有十数位弟兄爆体而亡，接着便将胡家姐弟带走，至于去向，小的确实不知。”

说罢，他悻悻望着许夜，满目畏惧。

许夜心中一沉。

他本以为芸姐和小强，或许是藏在利川县城某处。

如今看来，似乎是被那老人带走。

茫茫人海……该去何处，才能寻到芸姐和小强？

这一刻，许夜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他答应过胡大叔，要照看姐弟二人，奈何如今却连人都不知在何处。

诸葛白轻拍许夜肩膀，宽慰道：

“阿夜，不必灰心，那老人既然出手救下芸姐二人，想必会保他二人周全，我们慢慢找便是，那银发老人挥袖便令十数人爆体，此等实力绝非无名之辈，我们可以顺着银发老人这条线索打听。”

当初他全家被灭，他曾跟许夜一样迷茫。

后来他想通了，一天找不到仇敌，那便两天，总有一天他能找到杀害他全家的凶手。

那时再报仇，为时不晚。

许夜颔首，轻应一声，准备转身离去。

“许大侠。”

石头喊住许夜，面色忐忑道，

“您还是快些离开利川比较好，流云啸左商不在利川，却留下青蛇帮一名护法，若那护法知晓您在，定不会轻易让您离开。”

在石头眼中，许夜双手虽沾染不知多少鲜血，却算不得恶人。

起码，他没见过许夜欺负弱小。

从某种意义而言，他是认可许夜的。

若他有许夜的实力，他亦会同许夜一样，除恶务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