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舞？”

慕纣眉宇间露出了几分思索的神色，眼前的女孩儿他认得，名叫项雪舞，鸢都项家的大小姐，和他同岁，是他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是她送我来医院的？

慕纣本想把女孩儿从睡梦中摇起来，可看女孩儿睡脸上还有些许倦意，最终还是按耐住了脑子里蹦出来的诸多疑惑，没下得去手。

抛开眼下数不清的问题不谈，慕纣思绪放空，低头沉默地看着眼前熟睡的女孩，总觉得有些好笑。

哪有人搬个凳子就直接趴床边睡的，还是个千金大小姐呢，跟个小学生一样。这傻丫头不会躺旁边那张床上，旁边那张床又没人。

“哎......”

莫名叹了口气，慕纣揉了揉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纱窗外吹进来的微风轻轻抚摸着他的皮肤，阳光温热着他的脸颊。眼前项雪舞熟睡的脸颊上弥漫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嘴角还挂着一点点晶莹的口水，真真切切的，映在他的眼中。

生活的真实感扑面而来，慕纣心里微微一动，没忍住，忽然发自内心咧嘴笑了起来。

刚从阎王那捡回一条小命，现在想那么多干什么？

让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暂时先都去死吧，他只知道他现在还活着，他没死！这就够了！

慕纣没打扰睡着的女孩儿，而是展开了双臂，肆意呼吸了两大口新鲜的空气，享受着劫后余生的短暂惬意。

空气真好闻！阳光真明媚！

在生死边缘徘徊过一次他才明白，活着是如此幸福！

他低下头，嘴角抿起一抹笑容，心血来潮端赏起了眼前女孩儿漂亮的脸蛋。

睡着的女孩儿有着一张娇小的鹅蛋脸和极为精致的五官，她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光泽的长发被绑成了松散的单马尾，皮肤白皙得像是陶瓷一样找不出任何的瑕疵，看上去如同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可爱又美丽。

隐约间，慕纣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像是栀子花的清香，没有喷的香水那么浓郁，但却非常好闻。

真漂亮，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漂亮呢？

慕纣托着脑袋，思考是自己突然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遭，忽然开始珍惜起了当下？还是因为他终于能够静下心来看看这个世界了呢？

慕纣看着眼前的脸蛋微微愣神，心里百感交集。时间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流转。

被目光注视着的女孩儿，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正在熟睡的脸蛋睫毛微颤，忽然小脑袋在被子上下意识地拱了拱，两条本该雪白、但是被压得发红的小胳膊胡乱在床上一搀，撑着自己起来了。

项雪舞睡醒不明所以地抬起了头来，小嘴不自觉咂巴了两下，伸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带有些许婴儿肥的小脸此刻看上去煞是可爱。

睁眼，扭头，四目相对——

“喔，早......呀！慕纣，你醒啦！”

女孩儿脸上的睡意在见到眼前醒来的男生时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相当的惊喜。

“嗯，醒了。”慕纣哼了声鼻音，笑着，看着项雪舞的脸蛋儿分外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