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如同单薄的白纸被锋利的剑刃刺穿，慕纣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决堤一般不受控制地疯狂往外溢，连同他仅剩的力气，一点一滴涌出体外。

“嗯...啊...”

“不要......”

身体被死死按住，身上的剧痛加上明显的血液流失，慕纣已经没有再多的力气去呻吟，可希瑟琳娜正吸在兴头上，根本不搭理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挣扎的幅度变小了，瞳孔也开始涣散，连最后的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希瑟琳娜依旧贴在慕纣的肩膀上贪婪地允吸着血液。

少年少女的鲜血最是受到吸血鬼的喜欢，希瑟琳娜慢慢品尝着，就连她的脸颊都升起了一抹别样的潮红。

干净到好像没有一丝杂质的鲜血进入她的腹部，充斥了她的口腔，刺激着她的味蕾，她很久没有尝到过这么好喝的鲜血了。

情不自禁地，她并不明显的喉结最后上下滚动了一次，锋利坚硬的獠牙终于慢慢从慕纣的肩颈处拔了出来。

两个并不明显的伤口没有血如泉涌，在希瑟琳娜喝饱后，只有一丝丝的鲜血顺着那细小的缝隙渗了出来，一点点汇聚，看上去像是晶莹的红宝石一样。

鲜血的芳香充斥了鼻腔，希瑟琳娜没有再咬下去，而是低头吻在了慕纣的肩膀上，轻轻地舔舐着，不舍得任何一滴宝贵的血液流走。

终于，她喝饱了，锋利的獠牙也渐渐回缩了回去。

希瑟琳娜惬意地舔了舔鲜红的嘴唇，鲜血的滋润让她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红润，沾着血的嘴唇也红得更加妖艳。

蓦的，希瑟琳娜右手一松，慕纣就一下子无力地跌倒在地上。

随后，她攥着慕纣的衣领随意地将慕纣的身子扶正，换用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那苍白的没有多少血色的脸扬起来，正对着自己。

这个时候慕纣已经没有了多少意识，全身麻痹感受不到任何痛楚，双手无力地垂落，像是待宰的羔羊，任她索取。

盯着眼前美少年微微垂下的眼帘，一时间连希瑟琳娜都有些迷糊。她看着他略显青涩又带有些许刚毅的脸颊，面带微笑小心地抚摸，生怕碰坏了一样，又盯着看了许久。

“可惜，可惜。”

......

慕纣的脸色像是枯萎的杂草，苍白看不出血色。他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轻飘飘的，不知道在哪一刻，希瑟琳娜好像松了手，他“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疼吗？

不疼，已经没有痛感了。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慕纣的耳边好像传来了似有似无的柔媚女声：“谢谢你带给我这次远东之旅的美好体验，祝你好运.......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躺在地上，任由无声的风拂过面颊，“嗒，嗒，嗒”的高跟鞋落地声也越来越远，慕纣侧着脸，瞳孔逐渐涣散，眼睛早已看不清身前那道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

“我要死了么？”

最后一缕意识像是燃尽的火焰，慕纣小声地呢喃着，泛白的嘴角努力扯出最后一抹苦涩的笑容。

原来人临死的时候过往的点点滴滴真的会像走马灯一样涌上心头，一时间，无数道身影在他眼前出现，又转瞬即逝。

好不甘心啊......自己穿越过来这么多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也没做过，当了十几年的三好学生，好不容易顶着家里的压力叛逆一遭，结果没几天就要这么稀里糊涂的死了吗？

“系统还没觉醒呢......我的系统呢......”

为什么别的穿越者穿越过后立马就有系统，自己胎穿过来这么久了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呢......明明自己都要死了啊。

唉......

要是人生可以再来一次就好了。

不用像上一辈子那么窝囊，也不用像这一辈子这么拘束。最好能再叛逆一些......

话说，他又不是孤儿，就这么死了的话，那他这一世的亲人肯定会伤心的吧？他的那些朋友，那些同学，抑或是......

算了，没力气再想下去了，思考太累了，还是晚安吧。

倦意无声袭来，慕纣终于抵抗不住睡意，沉重的眼皮缓缓垂下，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