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晏婴随机应变,今我机巧权变亦无不可,且只言搬动石狮,并无规定不使外物,”四肢瘫软得犹如抽离体外的虞机喘着粗气,振振有词,然后朝吴中尉笑道:“汝若不服,可再比试!”
“有趣。”陈王与骆相相视一笑,亦知虞机取巧,巧舌如簧。
“此举恐令吴中尉不服,不如你将他挪至府中。”
见陈王替自己说话,吴中尉尴尬之色一扫而空,抬起胸膛,中气十足道:“如何,小子,汝能乎?”
虞机思忖,大脑飞速运转,若办不到,恐前功尽弃。
嘿嘿,有了,计上心头,随即谦谦有礼。
“既是陈王发话,小子敢不从命。”
哦,这虞机莫非还有招!骆相眼神中闪现一丝惊异。
“吴中尉,我虽不能立刻将你挪至府中,却能将你从府中移到这里。”虞机目光镇定,说完煞有其事地盯着吴中尉,心里却早在忐忑。
他也没有把握呀!
周瑜打黄盖,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眼下两人不对付,吴中尉真会配合么?
谁知吴中尉怔了一下,大大不信:“啊哈,这可是你说的,我就等着看你的笑话。”
然后不疑有它,大步走了进去。看着吴中尉善良又可爱的后背,虞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扎好马步,全身稳如老狗的吴中尉,一脸得意的叫道:“小子,你来啊!”
“你到是来啊,我看你如何能挪动我分毫!”
正当吴中尉得意喊叫,虞机却没有丝毫反应的时候。
一句惊到他下巴的话从府门口的虞机嘴里飞出:“哈哈,吴中尉你已然输了。”
什么?!这小子说甚?他已经输了!
“哈哈哈。”陈王见到这一幕,短暂诧异之后,随即乐得不行。
见他们都笑,吴中尉忽然一拍脑门,上了‘狗子’的当了。
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要说。
吃了暗亏的吴中尉红着脸,为了找回脸面,又从里面走了出来:“狡诈之徒,奸诈无比!”
“还不服?”虞机神色肃然。
“哼,不服!”吴中尉将高傲的头颅狠狠偏向一边,冷哼一声。
欲震撼他的心灵,虞机忽然正色道:“你还想如何比试,尽管道来,也好叫你心服口服!”
“小子大气,既如此,吴某也不与你比试武艺,免得说欺负你,就比骑术如何?”
身为武将,御马之术自是强项,这一局吴中尉已立不败之地也,陈王饶有意味的看着虞机,这回看他如何应对。
“可是比谁跑得快?”虞机故意面露几分怯色,让人以为他不晓骑术。
试想,虞机年纪轻轻,家道中落,穷困潦倒还游手好闲,又如何懂得御马呢。
吴中尉自然眼尖,虞机怯色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道:“然也,怎地,汝不敢乎?”
“有何不敢!”虞机心中冷笑,若说比试武艺,他或许不敌,骑马那可是他的强项,吴中尉啊你又撞‘枪口’上咯。
没听错吧,虞机还真敢应下,众人亦是诧异万纷,莫非这小子还会御马之术?吾陈国会有如此人才隐于石井?
须知寻常人家甚至军中将士,也未必有机会骑马,御马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这真乃陈国一大奇事!
“既如此,汝等且随吾前往军营。”越来越有趣,陈王脸上洋溢一丝笑意。
不多时,众人来到军营,吴中尉与虞机各自挑选马匹。中原少马,不过陈国富庶,陈王又颇爱俊马,是以骑兵军营中,亦有战马三百。
放眼过去,有骡马、南马、河套马、西凉马,甚至有少量的大宛马和匈奴马。
吴中尉熟悉军营,很快便挑选了一匹高大威猛的草泥马,感情这家伙信心十足又正憋着气呢。而虞机自幼在草原长大,又拿过华国骑术锦标赛冠军,不仅骑术了得,相马之术亦是不凡。
当然这些,天知地知虞机知。
炎日俯瞰大地,似悬停观瞧。
“如此磨蹭,还比不比了。”摔了摔身上的汗水,吴中尉不耐烦的催促。
虞机看了眼焦躁的吴中尉,然后快速扫视了一圈战马,赫然发现一匹青白相间的年轻战马,肌肉发达、线条唯美,身高与躯干的比例恰到好处,眸子中隐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然之气,神似霸王项羽所骑‘楚锥’。
爱马之心人皆有之,虞机正直少年,亦不免血气方刚。
好家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真叫人喜出望外呀,他纵横草原十数年也未见过此等神驹。
当虞机将那匹青白相间的马牵出来的时候,众人疑惑。此马尚未成年,恐怕不如吴中尉那匹。
唯有一人大不同,便是一直骑乘它的军士华平,他为人低调稳重,不觉对虞机投来赞许。
至于其他人,他们哪里知晓,神似楚锥的那匹战马,不仅耐力强,爆发力亦是惊人。
吴中尉活动了下四肢,当即露出得意之色,就算虞机挑选的战马出色,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赢下这局,更何况虞机选的马并非壮年,如何与他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