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王府,如何改命。
虞机摸了摸不太适应的长发,鼓起浩然正气道:“劳妨禀报陈王,虞恭之孙虞机有要事禀报。”
看着蓬头垢面、瘦刮如材的虞机,顶盔贯甲的持戟侍卫毫不掩饰的露出了鄙夷之色。
虞公是谁,愚公移山那位?
“去,一边去,陈王公务繁忙,岂是你这等烂人可见。”
我这等烂人?!
我立马,狗眼看人低,虞机活动了下手掌,真想给对方来两记大逼冬。
“吾真有十万火急之事禀报,若不通传,尔等担待不起。”心中所想,有时还真不能付之行动。
呵!十万火急,还担待不起,侍卫们显然不信,横眉怒目,提戟斜指虞机,杀机尽显。
“再不离去,想死不成!”
格姥姥的,怎么办,在线急等。没有拜帖也没有引荐,连大门都进不去,又如何献计陈王。
小说里猪脚的王霸之色呢?
怎么搞,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陈王大祸临头,即将身死族灭。”
“陈王大祸临头,即将身死族灭。”
侍卫震惊双眼瞪得像铜铃,见虞机如此放肆,怒火中烧,正欲拿下他,此时一身着官服头戴进贤冠之人策马而来。
“汝竟敢咒骂陈王,可知此乃死罪!”
侍卫见是国相到来,忙敛起凶悍之色恭敬过去牵马,同时将实情告知。
能身骑骏马之人,身份必定不简单,又听见侍卫称呼‘国相’,虞机眼前一亮脑中快速闪现一人——骆俊。
“敢问大人可是骆俊骆相?”
“放肆,汝竟敢直呼骆相名讳!”侍卫早已忍耐不住,上前一把将虞机摁住,这小子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长相俊朗、年过三十的骆俊见状,眉毛微皱,却是露出一道深如刀刻的痕印,满脸疲惫之色,许是操劳政事所致。
见虞机虽似灾民,眼神却是明亮,并非痴傻之人,乃道。
“汝有何事?”
相传骆俊才干过人、励精图治,济养百姓,深受民众爱戴,诚不欺我,见有一丝希望,虞机把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不仅陈王有难,骆相亦有大劫。”
“哦,”虞机出言不逊,骆俊反而笑道:“汝倒是说说看,骆某有何大劫?”
“机事不密,反受其害,只可当面告知陈王,”虞机把头一抬,凌然道:“若有食言,可斩某头。”
“吾乃虞恭之孙虞机,陈国良民,所言绝无半分虚假。”又补了一句,以试图增加骆俊的印象。
虞恭之孙?原来是坊间传闻游手好闲的虞机,可惜了虞恭一世仁德,虞广忠勇刚烈,却有如此子孙。
“汝可知进了此门,若是胡言乱语,就出不来了。”
他来见陈王本有要事,不可耽搁,看在虞恭的份上,又见他懂得‘事以密成,语以泄败’的道理,便就给他这个机会。
“多谢骆相的好意,然此事事关陈王、骆相安危,草民但求同往。”
看着一片赤诚的虞机,骆俊面露一丝诧异之色,莫非此子转了性,竟有几分忠肝义胆,然后向侍卫摆了摆手。
“还不放开我!”
虞机偏头瞪了眼粗鲁的侍卫,摆脱束缚,便跟随骆相进入府邸,面见陈王。
年过四十的陈王刘宠,身份尊贵,高大威猛,箭法高超,虞机纳闷如此人物,怎就会轻易被袁术派来的刺客暗杀?
就在虞机纳闷间,颇有上位者气质的刘宠,那双眸中亦是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骆相今日怎会带着这样一个人过来?
一番寒暄后,骆相缓缓将实情告知了陈王,谁知刘宠闻言色变,勃然大怒。
“好你个乳臭未干的混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诅咒于吾。”
“吾虽秉持仁政,尔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定斩不饶。”
刘宠的话语纵然严厉,虞机却能感受出一丝机会,此人并非孤高、专横之辈,至少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拖出去砍了。
“陈王可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乎?”凛然不惧的虞机眼睛微眯,隐隐透出一丝智慧的光芒。
身死存亡之际,无需多言,直戳要害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