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这是五千两,我不光要破,还要您帮我转转运。”
孟飞云从怀里掏出五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桌上。
老道看见银票眼一下就睁开了,双眼放出两道贼光:“好说,好说,老道我这就帮您转。”说着话伸手就要拿银票。
李和顺和楚轻怜看到孟飞云随手就掏出五千两,表情各异,李和顺觉得自己这位兄弟也太好蒙了,江湖骗子的话都信。
楚轻怜就不一样了,现在看向孟飞云的眼神仿佛带了钩子。李和顺虽然也有钱,但他哪里舍得这么花,每次自己找他要钱,都好像是摘他的心!
“等等。”李和顺把银票推回孟飞云身前,看向老道:“你看看我怎么回事。”
老道眼看钱就要到手,突然冒出个人给他搅了,脸色不太好看。瞅了一眼李和顺,随口说道:“你绿云盖顶,已经当了好几年王八了,没什么可看的。”
李和顺大怒,可他还没来得及发做。
楚轻怜已经急了,一张俏脸气的通红,两步就走了过来,抬手就要给老道来个嘴巴。
老道身子一歪,把巴掌躲过。
“装神弄鬼!”
孟飞云出手如电,伸手就抓老道腕子。
没想到老道往后一撤身,又刚好躲了过去。
孟飞云脸色一变,这老道扮猪吃虎!他这一抓,寻常大侠都躲不过。
孟飞云猛地站起身,手伸到怀里就要掏鞭。
老道把幡一扔,往门外就跑,快的好像离弦之箭,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孟飞云犹豫了一下,也没再追。
刚才他就觉得怪,现在已经是深秋,苍蝇找都不好找,怎么会那么巧就落他盘子里?估计苍蝇就是这个老道放的,故意来恶心他。
孟飞云重新坐下,脸色愈加阴沉。
这老道就算不是隐世高人,在名侠里面肯定也算是拔尖的了。平常找都找不到的人物,怎么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撞?难道……
“你个软蛋!别人都骂到你头上了!你还连个屁都不敢放!我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楚轻怜单手叉腰,指着李和顺的鼻子大声骂道。
孟飞云思绪被打断,看向正在发火的楚轻怜,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自己这便宜嫂子来这一出,看来李和顺的帽子是扣实了。那说明老道的话真就准了?那自己的牢狱之灾?
刚才那么一闹,酒楼门口已经围了几个人过来,但李和顺仿佛已经被楚轻怜骂惯了,也不还嘴,低着头一声不吭,任她骂。
看到他这样,楚轻怜更来劲了,脸涨得通红,声音越来越高,骂的话到后面也越来越不入耳了。
“嫂子,待会店里就要做生意了。”
孟飞云实在看不下去,开口提醒道。
楚轻怜这才想起孟飞云就在身边,脸上怒意瞬间褪去,细声细语地说道:“让孟公子瞧笑话了。”
说完她转身向楼梯上走去,走之前还狠狠地瞪了李和顺一眼,似乎气还没出完。
孟飞云看着楚轻怜的背影,心想:“笑话?估计真的笑话还没到呢?”
楚轻怜一离开,李和顺马上恢复如常,仿佛刚才挨骂的根本不是自己。
“孟兄弟,还没尽兴吧?酒楼后面就是我的宅子,咱们到那继续喝!您今天必须得教我两手!”李和顺目光殷切地看向孟飞云。
现在赵登的下落没了,自己在这也没熟人。后面估计就好指着李和顺帮自己找人了。
想到这里,孟飞云点点头。
李和顺站起身,领着孟飞云向后面走去。刚到宅子,伙计就端了一大坛酒,几样菜过来。
两人继续喝酒聊天。
两人喝了小半坛酒,李和顺脸色通红,看着已经有些醉了,孟飞云倒是没什么变化。
“李大哥,你和嫂子?”
孟飞云知道问别人家事犯忌讳,但现在不问清,后他面就不好做事了。
李和顺苦笑了一声:“孟兄弟,你是觉得她这么骂我,为什么我也不恼?”
孟飞云试探的问道:“嫂子救过你的命?”
李和顺摆了摆手:“是我救过她的命。”
“阿?你救过她的命,还要挨她的骂?”
孟飞云有些疑惑,他之前是看出来不对了,但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十五年前,那年她十六岁,在街上卖身葬父。当时她身子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我看着可怜就把她买回来了,让她在府里做了个丫鬟。三年过去,没想到她竟出落得漂亮动人。我夫人看着别扭,说要把她送走。可她死也不肯走,说要报恩。我看她心诚,就让她留下了。”李和顺缓缓说道。
“又过了三年,夫人和我商量,要给她找个人家。我觉得也对,就同意了。可两个月后,我夫人突然暴病身亡。我俩感情一向深厚,接下来的三年我过得浑浑噩噩,一直是她陪在我身边,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李和顺神情有些痛苦。
孟飞云忍不住打断:“你说的和我见的,是一个人?”
李和顺点点头继续说道:“后面朋友一直开解我,我才慢慢变得好些了。她二十六岁那年,有天我俩喝酒,我喝的大醉,醒来之后就发现我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单上有点点落红。转年我就娶了她过门。她从丫鬟,也就变成了夫人。那时候她就变了。”
“开始对我还是很体贴,慢慢就有些敷衍。我觉得她之前命苦,又照顾了我三年,也就没说什么。她后面就变本加厉,对我呼来喝去,我只要发火,她就说我还把她当丫鬟看,接着就止不住的哭,我拿她也没办法。几年过去,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李和顺说到后面有些无奈。
“李大哥,升米恩斗米仇阿!人永远吃不饱的。”孟飞云觉得他真应了名字,李和顺,人是真好,就是和顺的有点过头了。
就这几句话,他就听出来有不少地方不对了,楚轻怜恐怕没那么简单。
李和顺挥了挥手:“我比她大十几岁,已经屈了她。再说她除了说话刻薄些,又没害过我。她不愿意我请练武的吃饭,也是想替我省钱,孟兄弟言重了。”
好人就是糊涂人阿,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看到他这样,孟飞云没再深劝。
两个人继续喝酒。
一坛酒喝完,李和顺喝的大醉,瘫软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孟飞云还是没有丝毫变化,他现在已经能用内力化解酒气,别说一坛,就是一缸酒他都醉不了。
孟飞云扶着李和顺来到卧房,把他放在床上,转身出去,朝客厅走去,准备等他醒来再继续说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