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上挂着几盏油灯,四周是几处宽敞房间,孟飞云借着昏暗灯光看了看,这应该就是山贼休息和窝赃的地方了。
其中一个房间里隐隐传来女子微弱说话声音。
孟飞云跟着声音找了过去,轻轻把门推开。
“吱呀。”
房间内声音戛然而止。
孟飞云接着微弱灯光看向屋里。
屋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床。
床上躺着十几个女子,每个人身上都没有几块布,有几个脸上还带着泪痕。她们看到有人进来,吓得缩成一团,看这样平常没少被欺负。
“山贼都被我杀干净了,你们跟我出来吧。”
孟飞云冲屋内温和地说道。
众女子听到这话表情各异,有的神情麻木,有的面带惊慌,有的脸上露出欣喜。但一时也没人敢说话。
孟飞云看她们不敢动,觉得有点奇怪,可想到方达之前的行径,似乎明白了什么。
“有个叫方达的吊角眼,他也让我杀了。”
听到方达也死了,山洞里仿佛炸了锅一样。
十几个女子同时开口,有的破口大骂,有的放声痛哭,还有的一个劲傻笑,房间里简直乱成一锅粥。
侠客比山贼更吓人,真可笑阿。孟飞云看到众人反应,对所谓的英雄侠义,更加鄙夷。
“我先带你们出去,待会你们就可以走了。”孟飞云沉声说道。
众女子听到他说话,这才静下来,但一个敢动的都没有。
“我们不是被卖给你了吧?”
有个鹅蛋脸女子大着胆子问道。
孟飞云知道和她们说不清,招了招手:“你们出来看就知道了”说完他向洞口走去。
鹅蛋脸犹豫了一下,起身下床向门口走去,其他人一看有人带头,也纷纷在后面跟着。
过了片刻,孟飞云带着她们回到大厅。
“啊!”
其中有几个女子看见遍地的尸体,不禁发出惊呼,有的胆子小的眼看就要摔倒。
“别怕,人都死了,没人欺负你们了。”孟飞云温和地安抚道。
要说刚才面对山贼的时候他像是怒目金刚,那面对这些可怜女子他简直就像是低眉菩萨,看不到一点狠辣,反而十分有耐心。
他确实一直信奉弱肉强食,大吃小,强压弱,本来就是天道。但欺凌弱小的念头,他就从来就没有过。不屑?不齿?或者是从心底就排斥这种行径,他自己也说不清。
但听到哀嚎和惨叫,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喜悦。让弱者脸上出现痛苦和绝望,在他看并不是什么伟大的功绩,反而更像是色厉内荏的无能行为。救苦救难不敢说,但做些人事,他还是愿意的。
看到山贼和方达确实都死了,众女子慢慢平静下来,这才想起抬头看救她们的人是谁。
“好俊的人儿!”
山洞中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照出来一张俊秀脸庞,要不是神情凌厉,她们真的不敢相信是眼前的人救的自己。
看清孟飞云长相之后,众女子倒是不害怕了,但都变得有些扭捏。有几个甚至忘了自己还身处贼窝,眼都看直了。
看到众女子安静下来,孟飞云问道:“你们有人对黑风寨熟吗?这附近还有匪患吗?”
“我爹是山下的猎户,我之前总跟他到黑风山打猎。这里的路我最熟。这附近就这一处山寨,别说人,现在山里的野兽都快被他们打没了。”
鹅蛋脸低着头小声说道。
这样倒是省事了,孟飞云点点头:“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两银子,天亮你们跟她走。之后怎么样,就看你们自己了。”说完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众女子。
众女子都不敢接,一个个面面相觑,她们之前想着这辈子估计就困在这里了。连有人救她们都没想到,更别说发银子了,一百两!平常人家一辈子都攒不下!
难道真遇见活菩萨了吗?可这菩萨未免也太好看了。
孟飞云看众人都不接,只好把银子递给鹅蛋脸,让她发下去。
鹅蛋脸并没有矫情,她知道现在的她们有多需要钱。
“恩人,请您留下名姓,我们回家之后给您供长生牌位!往后早晚三炷香!”
鹅蛋脸接过之后,朝孟飞云重重磕了三个头。
孟飞云心想,给活人立牌位,也不知道是保佑自己还是咒自己。秦琼留的假名字,只是被李渊一家供上,都差点没死了。自己要是被这么多人拜,估计非落个死无全尸。
孟飞云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鹅蛋脸把银子发了下去,众女子怯生生的接过之后,顾不上再害羞,纷纷跪倒给孟飞云磕头。
孟飞云皱了皱眉,他最看不来软骨头:“站起来!你们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没人再值得你们下跪磕头!”
众女子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被吓住了,纷纷站了起来。
孟飞云继续说道:“这里的事别说,被看着抢走的,担心议论的人太多就换个地方过。回去爹娘要是把你们许给自己不满意的夫家,离家就是了。一百两,也够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