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你是我的学生,我就要履行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你师母这个人脾气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等晚上我跟她说一说就没事了啊。”莫斯言安慰了怜画几句,见她将信将疑地似乎也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回肚子里。
他带着怜画让她用手摸着熟悉了一下房间里的环境,再三叮嘱安抚了半天后,便安置她休息了。
一走出书房,抬眼就看到苏晴早已经气急败坏地站在门外等着他了。
莫斯言连忙用手在嘴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一把抓住苏晴的胳膊,连拉带扯地将她向卧室的方向拖去。
走廊尽头的房间里,虚开了一条缝隙,露出了一只乌黑的略带着淡淡忧郁的眼睛。
苏晴气得双唇颤抖,唇色泛着淡淡的青白色,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刚一进房间,她就用力甩掉莫斯言的手,恼怒地盯着他。
“你最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斯言沉吟了片刻,抬眸扫了一眼苏晴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
在他的印象里,面前这个原本漂亮知性的女人,早已经变得物是人非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想到这个女人,一看到这个女人,除了凶神恶煞,除了愤怒扭曲,似乎再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字眼来形容她了。
一股深深的绝望和厌恶重重地涌上心头,莫斯言颓然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可以通过沟通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他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这是我收的一个学生,其余的,无话可说,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说完,不再理会站在那里气得抓狂的苏晴,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去。
房间里传来稀里哗啦的东西被砸烂的声音,莫斯言摇摇头,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
原来爱情可以改变一个女人,而婚姻也可以令一个女人改变。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叫骂声,已经走出房门的男孩站在走廊上,黑色的眸子里闪着和他的年龄不相符的失望和忧伤。
他用充满怨恨的眼神狠狠地朝着书房的门口瞪了一眼,用力地咬了咬牙。
他比谁都明白,妈妈生气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可以调皮捣蛋的,也不可以有任何不听话的行为,否则迎接他的将会又是一场无情的暴打和无休无止的谩骂。
摸了摸已经饿得扁扁的肚皮,他轻手轻脚地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今天做饭的王妈家里有事请假回乡下去了,妈妈生了这么大的气,肯定是不会做饭的,爸爸又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想要填饱肚子就只能靠自己了。
他去厨房扒拉了一圈,除了被王妈擦得光洁锃亮的厨具和摆放整齐的碗筷外,连一丁点儿吃的东西都没有。
他失望地垂着头,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那个害得他连饭都没得吃的罪魁祸首,眼珠儿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刚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怜画既觉得兴奋,又有些担忧。
她从女主人的语气和态度里,读懂了她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
她不知道跟着莫博斯来到这里,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是只要能走出那座深山老林,对她的人生来说就是一个新的起点。
不管面对她的将会是什么,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都会咬紧牙关硬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