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撒》的制定并没有导致想象中的暴乱出现。
对于牧民们来说,他们需要做的和往日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急坏了那些才学习新文字不久的年轻人。
他们需要将《札撒》的完整律令传达到各个部落,并且由那颜们监督执行。
“犯罪者除现行犯之外,非自承其罪者不处罚,告诉那些犯人,不要因为恐惧而招认,不要害怕,要说实话!”
帖木儿不止一次地告诫那些将《札撒》传达到各大氏族的年轻人们。
“你越来越像一个达鲁花赤(大断事官)了,汗父应该让你主管《札撒》之事。”
铁木真有些感慨,制定札撒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参与,但是真正成文之后,他是进行过很认真地研读的。
严格地来说,他很满意。
“保护人民和镇压敌人是一个国家最基本的职能,而只要有国家就离不开军队和刑法,它是夺取政权,治理天下的主要工具,天下以马上得之,不可马上治之,铁木真,以后会有很多人对你说这句话,而治理天下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法律。”
帖木儿很严肃地说道。
“千户制,怯薛军,还有札撒的颁布,就是目前改革的重点,任何敢于挑衅札撒权威的人,无论他是千户还是万户,都会被处罚,如果一个国家的贵族们带头不遵守律令,那么律令的权威性在百姓心中就会严重削弱。”
“将来汉地也会用札撒治理么?”
铁木真有些好奇。
“自然不会。”
帖木儿摇摇头。
“你这样和另起炉灶有什么分别?”铁木真怒道。
“天下之大,法规律令是不能一概而括的,我们需要制定一些能够实行于四海皆准的律令,将他作为至高法,并且在他的基础上,制定实行于各地的地方法,因地制宜。”
帖木儿沉吟片刻,然后看向铁木真。
“作为汗王长子,其实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执法官这个任务,处罚那颜,公正地处理牧民们的纠纷,有利于你将来继承汗位。”
“这些事有你就够了,我还是更想策马于草原之上,踢翻敌人的炉灶,占有他们的女人和财产,这才是男人最大的幸福。”
铁木真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在帖木儿附近,他总是懒得动脑子,虽然能够学到很多知识,直到很多不一样的事情,但是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思考。
“总有一天你要独当一面的,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我又不是我的姊姊……”
帖木儿翻了翻白眼。
再有十三个月,铁木真就年满十五岁了,到了娶亲的年纪,到时候就会迎娶自己的姊姊……
说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到父亲身边了。
“教化举国的百姓,是我们的重要人物,我可以派人做你的助手和耳目,不论什么人,都不得违背札撒的规定,举国百姓当中如有盗贼,诈伪之事,都由你惩处,该杀的杀,该罚的罚。”
铁木真几乎是一字不差地将帖木儿对他说的话转述给了蒙力克,然后就纵身上马,在众人惊讶地眼神当中疾驰而去。
“铁木真,你要去哪里?”
合撒儿和别勒古台大声呼喊着。
“帖木儿要回家,我去送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