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面板?”
李安尽量压下心中的震惊,有阿叔在,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床前的李建国,见对方毫无异样的表情,便明白刚才的字迹只有自己能看到。
李安想了想,还是从三百元港币中数出一百五十块。
“呐,阿叔,你的钱给你,我不能要。”
李建国听到这话有些生气。
“喂!混小子,你.......”
“行了,阿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看我丢了这份工,短时间不好找事做嘛。”
李安把钱一把塞在李建国手里。
故作轻松地说道:
“其实,您偷偷教了我这么久,我现在厨艺已经大有长进了,就算一时找不到事干,去出摊也完全绰绰有余,饿不着!”
消化完记忆,他也对这个年代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年月大家工资普遍不高,普通杂工每月也就不到五十块,两块钱一天已经是非常好的人工了。
原主之前在酒楼能拿到两块一天也是在酒楼待了五六年,做事还算机灵,再加上李建国的关照,老板今年才给他月薪涨了10块。
掌勺的李建国虽然一月能拿到一百,但徒置区每月的房租就要二十块,剩下的八十块除去一家老小开支,根本剩不了多少。
上辈子活了几十年,李安很清楚。
情分是情分,但不能理所当然,也得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别人的处境。
这钱不能拿!
他要真拿了这一百五十块,李建国一家可能两个月都要缩衣节食了。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事?还出摊,你知道做小贩要交几道保护费吗?混小子!这钱,你......”
就在李建国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嘭的一声。
门被一把推开。
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安推了一下李建国的示意对方收好钱,自己也把钱放进被子,这才看向进来的两人。
“你是李安?”
问话的男人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腰间鼓鼓囊囊的,衬衫的衣角不多不少恰好掀起一些,刚好露出卡其色的橡胶枪柄,让人一看便知道其便衣的身份。
“我是!”李安应道。
男人瞥了一眼李安缠着纱布的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知道打你的人谁吗?他们为什么打你?你们之间有没有过节?”
李建国忍不住插了一嘴:
“喂,阿Sir,我们才是受害人。而且先前在酒楼,巡逻的警员不是抓到人了吗?”
男人语气有些敷衍:
“我们调查过了,那几人就是来酒楼吃饭的客人。”
“可酒楼里其他客人......”
尽管知道这些便衣可能只是走个过场,可听到便衣这番话,李建国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我是阿Sir还是你是阿Sir?需要你教我做事?”
见李建国一再开口,男人脸上的神情明显的转变成不耐烦,语气也愈发不客气。
“问你话呢?”
李安一看便衣这做派就知道继续深究也是无用功。
他扯了一下李建国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应道:
“阿Sir,我就一酒楼杂工,怎么会跟人结怨?再加上当时酒楼混乱,我又被人一下子就打晕了,没有看清动手人的相貌,也不知道谁动的手。”
“哦,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事情我们会调查,有结果会通知你。”
男人似乎连敷衍的态度也没有了,说了句场面话,便转身走出病房。
见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李建国叹了口气:
“以前刚来港岛时,觉得那些鬼佬不是东西,因为他们贪婪......没想到等自己人当上差,换了身皮,更恶劣了。”
“阿叔,别长吁短叹了。这是港督该操心的,我们平头老百姓那管的了这些事。”
李安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话音一转:
“阿叔,你把医生喊来,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家。耽误这么长时间,等会你还要去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