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钟,起来了。今日是清明,需要去祭祖。”
阿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眼睛起身,发现阿爹就在床边,满是风霜的脸庞正担着一根旱烟。
“今日你当主祭。”阿爹的一番话将阿钟刚睡醒还残留的朦胧都是全部击碎。
阿钟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有什么资格当主祭。”
清明主祭可是关乎到这一年内村子的风调雨顺,甚至还关乎到长生果的生长,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当的。
“现在整个村子清明生的就只有你还是站得稳的了。不是你是谁?”
阿钟皱了皱眉头,“江姐呢?”
“她?她都快要入土了,担不了主祭。”
“纪姨呢?”
“掉进龟池,现在都还没找回来呢。”
阿钟挠了挠头,怎么那么巧,不过阿爹都这样说了,他也只能这样做了。
跟着阿爹走出房间后,发现外面早已经有很多人在等候着了,为首的是一个穿着的宽松长袍,但看上去十分消瘦。
双眼凹陷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入眠了。
原本满脸的不耐烦,身后的村民甚至已经放出窃窃私语,仿佛在说着什么。
“出来了?”
为首的老者看到阿钟,脸上的不耐烦消失不见,招了招手道,声音沙哑仿佛喉咙里面储了很多痰,卡带了一般。
阿钟有些想不起来这是谁,只知道叔公二字。
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失忆了一样,原本对他来说应当是极为熟悉的村庄,如今却十分陌生。
“叔公叫你,还愣着做什么。过去啊!”
阿爹一把将愣在原地的阿钟推了过去,在其中阿钟扫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屋子之间间距极小,而且都是方方正正,除了屋顶和墙壁有一条明显的交接处。
都像是一个……棺材?
叔公摸着阿钟的身躯,忍不住捏了捏,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体格,这身躯,足够当主祭了。”
阿钟揉了揉眼睛,刚才叔公碰他的时候,眼前忽然间多了好多蚊子在不断飞舞,让他根本去看不到眼前的事物。
等到叔公的手离开后,就又消失了。
倒是阿钟听到叔公的话,有些疑惑,现在当主祭都要体格强壮的?
而且这叔公身上怎么有股味道,让他的鼻子忍不住皱了皱。
“既然如此,开始吧。穿衣!”
叔公一声令下,身后的村民似乎早已经有了准备,数人拿着衣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来到阿钟的身边开始套上去。
阿钟发现在这些村民碰到他的时候,他的眼前又多了很多飞舞的蚊子,但这些蚊子好像有形状一样。
没一会,眼前的飞蚊消失不见,因为那些村民已经帮阿钟穿好了新衣服。
看上去一层一层叠起来的长袍一般,多以黑白为主。
“走吧!”
叔公示意阿钟先走,因为身份最高的先走,在穿上主祭衣服之前,他是阿钟的叔公。
但阿钟穿上主祭衣服后,他就是现在丰观村身份最高的人。
“祭祖,开始!”
叔公的声音仿佛被掐着喉咙的鸭子,沙哑却充满了亢奋,忽然间四周响起了似乎于唢呐的尖锐刺耳声。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个吹着唢呐的村民,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但让阿钟觉得都是皮笑肉不笑的。
像是皮影戏当中的被操控的影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