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说到这里,其实他自己说藩王,也说得要吐了。
可没办法。
他眼下在一遍遍的接受审问,接受审案。
想着那位陛下,真的能够将注意力放在蓝玉案本身。
为此。
他耗着最大的心态,以及忍耐力。
而直到如今……
他已经说了这么多,《鸣冤书》也写了那么多。
换做是傻子,都应该知道,他所说的就是个死局!
只要制度还在。
就一定会发生!
纠结于侥幸,根本没用……
他再继续口苦婆心,说什么隐患,也无非是说给装聋作哑的瞎子聋子罢了。
而此时。
隐藏在黑夜中的朱元璋,却也不由得握紧手掌。
他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愚昧之君。
相反。
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基于一个当初忍冻挨饿的父亲爷爷祖宗,所给子孙留下来的一丁点庇护。
他不想让子孙再和他一样……
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
流连乱世,生死之地都没有!
为此,他才给子孙制定的这一切规矩。
只是!
这些制度,真的会成为灭亡大明之因吗?
要知道。
子孙荣华的一切基础,就是大明还在。
倘若。
大明最后都不在了,甚至真的如同此人所言,自己一旦驾崩,所积压的全面的“削藩”就会开始。
到了那时,又该如何?
可这时。
却听苏怀沉重、激昂、甚至依旧带着攻击力的声音,也再度在这牢狱之内,郑重响起。
“我之所言,关于藩王制度之隐患弊端,已属淋漓尽致。”
“这些观点,并非我一人能看到,而是这满朝文武都能看到!”
“可纵观满朝文武,却碍于当今陛下之威,全都装聋作瞎,充耳不闻,不敢言及一丝!”
“当今陛下,却也陷入那侥幸之中!”
“陛下想做慈父,但陛下却是君!”
“陛下,为其天下臣民之主,却总妄想集全民之力,供养自己的一家?”
“如此大患,当今天下无人敢言!”
“那就我来言!”
苏怀融入海瑞,说起这些时,可谓大义凛然,自带秉直无畏之光环。
“如今之当朝陛下,却也沉浸在《蓝玉案》之中。”
“想一手掀起血案,让大明传承有序!”
“可藩王大患在前……”
“陛下所杀蓝玉案的功臣越多,往后这同室操戈,血亲互杀的局面就越近!”
“是以,当今陛下本意为太孙铺路!”
“却不想……成了给太孙挖坟!”
此话一出。
苏怀只感觉到。
就在他的面前,那道黑影应该“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其怒气横溢。
蕴含着杀意的字眼,在这夜色之中已经是极为震彻人心。
“大胆!”
然而。
苏怀却是不以为意,我《鸣冤书》都写了,对陛下也谏言了。
把道理是掰开了揉碎了讲。
陛下还要一意孤行蓝玉案?
自己的父亲真要是卷入其中,不幸被砍,那家人也难以幸免。
到时先不说自己的光环【直言进谏,免受死罪】,有用无用。
但苏怀却也无法忍受了。
所幸……
他也对着其毫不犹豫的驳斥道。
“大胆?”
“哼!”
“我还想说……与其如此,当朝陛下不如把皇位,交给那真正和淮西勋贵密不可分,也是大明真正嫡孙的三皇孙朱允熥!”
“笨了就笨了点,起码不会想着削藩!”
“彼时……”
“藩王以雄兵镇守域外!”
“蓝玉等勋贵,先不说没有谋反之心,就算真有,也不敢冒险挟天子令诸侯!”
“而另有异心的藩王,在一众淮西勋贵的拱卫下,谁敢觊觎京师!”
“这才是两方制衡!”
“然而……”
“可悲当朝陛下,却在洪武十三年,将当初没了娘亲的大明嫡孙……”
“留给东宫后娘之手?”
此言一出。
“哐当”一声!
却见面前之黑影,已经双手紧握牢房栏杆。
死死抓着,目眦欲裂的吼道。
“闭嘴!”
苍老之声蕴含急切的悲痛!
然而……
苏怀面对一位官员,又岂会诞生惧色?
他毫不犹豫、毫不顾忌的讽刺道:
“以至于如今:当年被这位陛下,亲自称作大明第三代英主的长孙朱雄英……感染天花离世!”
“第二位嫡孙朱允熥,却也养成了一个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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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了强推,但感觉数据涨的好慢!
求数据支持啊。
最近这真不是水,只是剧情高点之后,必然就要有回落。
否则一直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书的剧情也会完蛋……
作者是个老作者,知道本书的爽点在哪。
所以,在写完一个爽点之后,就要铺垫一些。
不能埋头就。
就说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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