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天子易位,再高呼万岁!”
“哪来的胆子!”
“他还敢这么说?”
与此同时。
谨身殿中。
回到书房后,朱元璋便继续将《鸣冤书》其展平,甚至让人挂在墙。
然后一字一字的看着。
每看一遍。
他都只觉得胸腔的怒火,又一次积蓄的无处发泄!
而就在刚刚。
他又听到了蒋瓛汇报的消息。
顿时!
他便有一种想将其牙齿全部敲碎、再断掉其舌头的冲动。
然而。
此时的他,注意力却也再度被这《鸣冤书》的最后一段所吸引。
“煌煌天威、昭昭天命!”
“太孙朱允炆若真有人君之象,何须陛下为其趟开大路?”
“陛下今日为太孙屠戮功臣!”
“就没想过,来日若大明再犯内乱,这大明中枢,可有定鼎之臣,以安天下?”
再有其刚才所言:
“陛下枉顾亲自制定的大明律,将个人私情凌驾于大明国法之!”
“私情大于国法,这就怪不得……往后大明皇城血祸临头!”
“纵观满朝文武、勋贵武将,却只冷眼旁观……”
“来日天子易位,再高呼万岁!”
朱元璋闭着眼睛,气的喘着粗气。
只是呢喃自语,“天子易位,高呼万岁!天子易位,高呼万岁……”
“这是说,以后咱大明会发生内乱,而因为咱杀了蓝玉等人,国朝下下,连个打仗的人都会没有了?”
“笑话!”
“可笑!”
“咱这大明雄兵百万,将领无数!有谁能让咱大明的天子易位?”
此刻。
蒋瓛看着这一天来,似乎又要气炸的皇爷。
不由得劝慰道:“陛下,要不要让臣,现在就封掉他的嘴?”
朱元璋站着,他继续看着《鸣冤书》,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久。
“刚才让你去找蓝玉和那百户的密信,取来了吗?”
“陛下,就在这里。”
蒋瓛从胸膛里取出厚厚的一沓,用信封装着信纸。
朱元璋接过,仔细的看了起来。
谁知第一封,就是拉家常的一段话。
【国公安好,怀儿的烧已经退去,多谢国公相助。】
朱元璋眯了眯眼、继续往下看去。
【怀儿已经十二,他天资聪慧,应该是以前读过书认得字的,我想送他入私塾。】
【国公!在下不解,为何怀儿不能参与科举?】
每一张的信件字眼都很短,几乎都是一句话。
朱元璋一张张的翻着。
【怀儿今年又长高了一寸,多谢国公接济。】
【怀儿今年十四,不至于就要成亲吧?徐家?是哪个街坊的,父母双亲在否?平常人家都可。】
【啊?不行!绝对不行!吾不过是百户,哪能高攀到那个徐家,国公莫非是在开玩笑不成?】
【我问过怀儿了,怀儿说他现在还没有成亲的想法。】
……
朱元璋皱眉,他翻着翻着
很快,就来到最后一段……
【国公,怀儿既然不能科举,那不如跟着国公进军!】
“完了?”
朱元璋看着手中的这些信件,“这看似都是家常话,有什么可加密的信息?”
“皇爷,就在最后一份。”蒋瓛解释道:“为臣怀疑,那进军二字,其实就意味着,武力进京、行谋逆之举!”
朱元璋看了半晌,“那这徐家、还有成亲之说?”
蒋瓛道:“根据我们的观察,应该是凉国公想要联合中山王府,但不知为何,最后又取消……”
朱元璋转头,仔细看了蒋瓛半晌,“那你说说……这好像是很久之前,读私塾、接济、以及退烧之类的信呢?”
“这……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接触,读私塾暂且不知……退烧……则是先行退一步,由此可见,凉国公从好些年前就谋划造反!”
谁知。
“胡言乱语!”朱元璋将这些抓起,拍在桌子。
怒斥道:“咱让你们锦衣卫查案,不是让你们这样联想!”
“照这样的联想,是不是平常人家的生火做饭,耕地磨刀,也要变成进京谋逆了?”
“混账!”
蒋瓛赶紧低头。
看样子,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联想实在是有些太过离谱。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解释道:“陛下,若是平常人家,我等自然不会在意,但这是在凉国公府邸,而且藏得极深……吾等这才……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问过蓝玉了没有?”
“回陛下,凉国公等一众国公侯伯,锦衣卫只负责抓捕,审问刑讯是詹徽詹大人在负责……但根据詹大人所言,凉国公进入天牢后,只说了一句……便再也没有说话。”
“说了什么?”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忽然又问道:“那么……那位百户呢?”
“苏镇安倒是曾说过,当初凉国公等人进山打猎,恰巧和他们有一面之缘。而当时苏怀受了风寒,是凉国公帮着找了医者,才治好的他。”